梁英杰斟酌着用词，可语气却还是藏不住她对姜三美貌的赞叹，“毕竟她美得都不像个人了，像神仙，我娘都说了，神仙是好人，所以神仙怎么会做这样的事呢？”
她没有看到姜若瑶铁青的脸色，还在回味中，甚至多了些笃定，“肯定是有什么误会。”
姜若瑶脸上的笑容几乎支撑不住，强忍着对眼前这蠢货的不耐烦，缓缓吸了口气，“梁姑娘一番好意若瑶心领了，只是清官难断家务事，就是只能从看着面相就能推断出一个人是好是坏，那府衙想必也不用判案了。”
梁英杰闻言，脸上闪过一丝迷茫，似乎不太能理解姜若瑶话语中的深意，更听不出她的嘲讽。
过于单纯的少女眨了眨眼睛，想要反驳，却又找不到合适的话来。
周围的空气似乎凝固了一般，气氛变得微妙而紧张。
姜若瑶见状，不断劝自己毕竟眼前人的父亲是梁将军，还是不能做的太过分。
于是收敛了脸上的不满，转而换上一副神伤的模样，“想必当初母亲也有错，让姐姐误会，才会在怀着身孕时被她推下楼。”
“这几年虽然身体转好，可终归是回不到当初，时常腹痛难忍。”
梁英杰瞪大了眼睛，愣在当场，姜若瑶的话像一块沉重的石头，砸进了她单纯的心湖，激起了阵阵涟漪。
她垂下头，沉默了片刻，当目光再次抬起时，已经充满了决绝和坚定，“那这仇，我还是得帮你报！”
姜若瑶微微一笑，但眼中闪烁的泪光却泄露了她内心的波动，“都过去了，不必再提。”
她心中明了，只有轻描淡写地提及往事，这个直肠子的蠢货才会义无反顾地跳进陷阱，去为她出头。
而她姜若瑶，只需静静地观看这场闹剧。
如果梁英杰的愚蠢能为姜蕖带来一些麻烦，那她又何乐而不为呢？
毕竟，她只需在幕后轻轻一推，便可坐享其成。
或许，这就是母亲这些年想要教给她的东西吧。
*
姜梨和姜蕖本就是中途插进来的学生，明义堂学子不少，偌大的讲堂几乎已经坐满了，除了各别几个空位，能连在一起的座椅早就被人占了。
两个人便只能分开坐。
除了姜梨，姜蕖显然并不太在意身边坐着的人是谁，可身边娘子打呼实在是太响，已经到了聚精会神也听不到夫子讲话的程度。
姜蕖深吸一口气，伸出手试图唤醒旁侧同窗，未曾想到那人仿佛没有支撑点，轻轻一推人就倒下，砰的一声重重落在地上。
而恰好与夫子扔过来的戒尺擦肩而过。
柳絮一个寒战，瞬间清醒，口水都未来得及擦拭，便听见夫子雷霆般的斥责。
她慌忙点头如捣蒜，匆忙间向姜蕖投去一瞥感激的目光。
待一下课，柳絮便忍着哈欠走向姜蕖，清秀的面容上挂着大恩不言谢的厚重之谊，“多亏了娘子你，要不然我就差点被夫子打中了。”
姜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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