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不是不知道刚刚谁把她推在地上的？
面对姜蕖复杂的眼神，柳絮却是笑容满面，神情之中满是理解和感激，“我明白，娘子是在紧急关头才出此下策，将我推倒，都是为了保护我不受王夫子的严厉责罚。”
她双手一拱，行了一个郑重的礼，“柳絮在此，对娘子的救命之恩感激不尽！日后若有差遣，定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话音落下，却始终不见对方有反应，柳絮疑惑的抬起头，这才发现姜蕖那双比她爹买给她娘的夜明珠还亮的眸子此刻正静静地注视着她，一时有些奇怪，“咋的了？”
“没事。”
视野里的少女扯了扯唇，提起的唇角带着几分少年气的戏谑和痞气，竟是比不少俊俏儿郎还要惹眼。
“傻人有傻福。”
听完后半句的柳絮：“······”
人长得这么漂亮，怎么就多余生了这张嘴呢？
*
姜蕖讨厌过于聪明的，比如萧蘅，但也嫌弃傻的，比如眼前这个。
是以她对柳絮并不热络，甚至可以说得上是冷淡，可是柳絮却莫名喜欢她身上那傲慢劲，用一句俗的话来形容，就是典型的驴子骨头。
反正就是不管姜蕖如何冷漠，她都能乐呵着一张脸在她身边待着，美其名曰保护救命恩人的安危。
姜蕖看着她那张誓要不离不弃的脸，恶趣味的想到若是当初的孟允儿也能像柳絮一般死心塌地跟在萧蘅身边，或许结局就不一样了。
可惜，没有或许，也没有如果。
“姜蕖！”
梁英杰别别扭扭的走过来，虽然已经不再脸红了，可是却依旧不敢看姜蕖的眼睛，“我已经听说你之前对姜四娘子她母亲做的事情了，以前我管不着，但是现在你既然已经是明义堂的学生，理应明辨是非，知晓大义。”
“因此，我认为你应当向你母亲和姜四娘子诚恳道歉。”
这一番有理有据的话说完，边上的柳絮都忍不住多看了姜蕖几眼。
谁也不知道她会作何反应，但梁英杰却觉得这小娘子是会听进去的。
她心里好受了些，若是姜蕖能知错就改，或许她们还是可以做朋友的。
可——
“是因为上一次的滚说的不够大声吗？”
姜蕖年岁虽然比梁英杰小，可身形却高挑，如今站起来竟还要比她高出半个头。
居高临下时，一股难以言明的压迫感猛然腾升。
梁英杰有些挂不住脸，她本来还因为想照顾姜蕖的面子特意选了一个偏僻的茶馆附近，可却没想到姜蕖如此不知好歹，一时气恼，“你当真是不孝！我从未见过你这样的人！！”
“哦。”她面无表情，“关你屁事。”
一句话配上那张冲击力极强的脸，梁英杰当场就哇的哭了出来，“你骂我！我讨厌你！我不会再对你留情面了！”
她用力擦干眼泪，红着眼眶扯嗓子道，“三天之后我要和你比试，若你输了，你就必须向姜四娘子道歉！”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