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到了立秋,可空气中仍旧夹带着燥热且黏湿的水蒸气,马路上毫无足迹
记溪亭走到楼下的桂花树下,他抬手遮了一下刺眼的阳光,纤白的手腕显得十分应景,记溪亭微微勾起唇沐浴在阳光普照下,妥妥的少年感一下子融入了大自然
好景不长,时间越来越紧张,得亏记识燕买的是市中心的房子,这几年,记识燕为了他可一天也没歇着
……
小区离校并不远,可记溪亭是别人口中的“邻居家的孩子”,为了考试不迟到,还是走了捷径
区内叉路口数不胜数,走到死胡同里那是不可避免的事情了,像记溪亭这样天天宅在家里的人,连自己住在哪个小区都不知道,更别提怎么走了
果不其然,他转角遇到一面墙…..还有三个人….胡同里,满是打骂声
“闻哥,真的不是我啊,我真的是被冤枉的啊……我说还不行吗,是祝玉簟出的馊主意,你去找他啊……我只不过是个小跟班的”
记溪亭刚欲抬脚走人,却又停了下来,瞥了瞥墙角,那人被棍子压在垃圾桶上
他并不知道那人口中的“闻哥”是哪位大神,但他知道祝玉簟是哪个后妈生出来的
记溪亭微微皱了皱眉,祝玉簟,也在这个学校?
祝玉簟,是祝舟棹再婚的女人带来的孩子。
一想到自己要和祝玉簟在同一所学校度过三年就越生气
随后,就听到那人被踹了一脚
“别他妈逼逼了,你真当我们闻哥是傻子呢,我们学校哪来的叫祝玉簟的人?有吗,澜子?”
柏澜推了推眼镜:“没,但没有记错的话,他应该是安阳校区的吧”
跪在地上的人连连点头哈腰:“对啊,他就是安阳的,高一7班,是他们干的,别找我啊,真的冤枉啊..”
高曲新烦的要死,刚要踹第二脚,一声沙哑的嗓音打断了他:“行了,让他走吧”
高曲新连忙发下了脚,记溪亭庆幸自己和他不是一个学校的,但又惊奇的往里面看了看
这还有一个人啊??
“不是啊,闻哥,他话属不属实都不知道,你就这么….把他放了啊”高曲新非常不解的看向那位眼都懒得睁开的人
闻骤习惯性地嘴角上扬:“他应该知道再骗我一次是什么结果”
语气中带着笑意,但让人听着战战兢兢
那人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听着如释负重,连奔带爬的从记溪亭边上跑过,走之前还不忘着说:“感谢闻哥,大人有大量”
记溪亭没听到他们刚刚说了什么,情节很复杂,不小心瞥到那位叫闻哥的人,那人也在看向他,不过表情十分的疑惑
记溪亭愣了一会儿,在等他回过神时那人已经走到自己跟前了
闻骤停在他面前,身高明显的差异,迫使记溪亭不得不抬头望向他
记溪亭反感地皱了皱眉头,索性他往后退了退,与闻骤平视
这人吃什么长的,怎么长的这么高?!
闻骤当然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启唇冷冷地问他:“你谁?”
记溪亭:……简洁明了
记溪亭也来不及和他在这里扯一下有的没的,干脆思考怎么离开这,而去还不妨碍自己考试
半分钟过去了
一分钟过去了
三分钟过去了
闻骤等累了,慵懒地靠在墙边,抱着手臂,臂膀的线条流畅自然,也慢慢放松了下来,淡抬眼眉有趣地打量眼前这个人,没有着急的预料
记溪亭无法,狠狠地咬了一口腔内的软肉,假正经地看向闻骤深邃的眼神,尴尬地笑了笑:“我…是…是…是”
他在努力想词,瞎说了一个
“你好啊!我是溪亭日暮!”
记溪亭就这么脸不红心不跳地笑着看向他
闻骤:……我还叫雨疏风骤呢
他对记溪亭笑了笑,完全就没有想多管
算了,反正自己也不认识
“善意”的笑,记溪亭自然也收到了,不声不响地回笑,顺理成章地离开了
浑然不知的两个人,高曲新挠了挠头:“哎,不是,澜子,那人谁啊,我们认识吗,闻哥跟他聊啥呢,笑的那么开心?”
柏澜对这种普信男提出来的一堆自己也不知道的问题,当然没有心思回答,打发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一见钟情呗~”
“哦,我以为呢,一见钟情啊,……等一下,啥玩意,一见钟情!闻哥什么时候喜欢男的了?!”
柏澜:……
“你就不能动点脑子?”
“你不是..”
“我说让你吃屎你也去吃?”
“你才去吃屎!”
闻骤闻声走了过来:“干什么呢这是,想打情骂俏别在我面前,爱去哪去哪”
柏澜见闻骤走过来,收敛了不少,认真的问他:“哥,你是不是要入中国学籍?哪所学校?”
闻骤:“潇湘高中,高一部的,哎,今天是不是要考试啊?”
闻骤突然想到什么,三人同时看了眼时间
9:58
高曲新:“哥,要不你别考了吧,我非常开心你能来我们学校,但遗憾的是这场考试你要是不考的话恐怕进不来……”
柏澜扶着额头:“你现在去看看还来不来得及,应该可以原谅吧,你不是刚从美国回来?填个补考就行了”
“嗯”
男孩逆着光,阳光透过树叶照在他那冰冷的面孔上,他眯着眼看向辽阔的天空,那条回来时自己乘坐的飞机痕迹划破了云际
三年了,他终于回来了,站在经度地理位置上的东半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