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她指出的那两个节点,是他当初为了快速布防而采用的取巧之法,虽不影响整体防御,但细微之处确实不够完美。
寻常阵法大师都未必能一眼看穿,她竟靠着这么戳戳点点就发现了?
他垂眸看她,小丫头仰着脸,眼神清澈,带着点“快夸我”的邀功意味。
纪伯宰所以,你就把它拆了?
纪伯宰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
云渺帮你找出毛病嘛。
云渺凑近他,身上那股独特的甜香幽幽传来,小手扯住他的袖口轻轻摇晃,
云渺不然哪天被敌人从这里攻破,你多没面子。
她总有道理。
纪伯宰反手握住她作乱的手,指尖在她柔嫩的掌心轻轻挠了挠,带来一阵细微的痒意。
纪伯宰那我还得谢谢你了?
云渺不客气呀。
云渺顺势靠进他怀里,仰头在他下颌印下一个轻吻,眼睛弯成了月牙。
云渺报酬我自己取啦。
温软的触感一触即分,留下细微的酥麻。
纪伯宰喉结滚动了一下,扣在她腰间的手臂不自觉收紧。
他发现,自己对这种“亲一下换纵容”的模式,适应得是越来越良好了。
纪伯宰下次不许再动结界。
他低头,鼻尖几乎蹭到她的额发,声音低哑。
纪伯宰想要什么,直接跟我说。
云渺跟你说,你会给吗?
云渺眨着眼,指尖在他胸口画圈,
云渺比如......你藏在书房暗格最底层,用玄铁盒锁着的那个,带着皇室印记的小玉牌?”
纪伯宰眸光骤然一凛。
周身气息瞬间变得危险而压迫,他捏住她下巴,迫使她抬起头,目光锐利如刀,紧紧锁住她的眼睛:
纪伯宰你怎么会知道?
那玉牌关系到他真正的身世,是他最深的秘密,连他最信任的人都未曾告知。
她竟连这个都知道?还如此轻描淡写地说了出来?
云渺被他骤然释放的威压激得瑟缩了一下,眼圈立刻红了,泪珠在眼眶里打转,要落不落:
云渺你又凶我!味道,闻到的啊!
又是闻到的?
纪伯宰死死盯着她,试图从那双氤氲着水汽的眸子里找出哪怕一丝一毫的伪装。
可她看起来委屈极了,仿佛受了天大的冤枉,那纯粹的控诉,几乎要让他怀疑是不是自己太过敏感。
云渺那玉牌上的封印气息,和你灵根深处残留的一缕本源之气同源。
云渺抽抽噎噎地解释,逻辑却清晰得可怕,
云渺虽然很淡了,还被‘离恨天’的毒性掩盖过,但仔细闻,还是能闻出来。
云渺你以前,是不是灵力尽失过?
纪伯宰心头巨震,扣着她下巴的手不由自主地松了力道。
她说的......分毫不差。
他出生时便被判定为没有灵脉的废人,这才被亲生母亲抛弃,流落至极星渊成为罪囚。
后来机缘巧合得到“黄粱梦”,以毒攻毒强行开辟灵脉,才有了今日的力量。
这件事,是绝密中的绝密。
难道她真的仅凭“闻”,就能洞察到他深埋心底的身世和秘密?
这已经不是灵觉敏锐能解释的了。
她究竟是什么人?
看着怀中人儿梨花带雨的模样,纪伯宰心底翻涌的惊涛骇浪,最终化作一声无奈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