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苏昌河穿着暗纹长袍,依旧张扬,却更显深沉。
苏昌河.城南叶府的事,已经处理干净了。
苏昌河语气平淡,
苏昌河.叶家小姐病重不治,三日前已经发丧。
座上一位须发皆白的长老缓缓点头:“如此甚好,只是老夫听闻,叶家那丫头似乎......”
苏昌河.确实可惜了。
苏昌河打断他的话,指尖轻轻敲击座椅扶手,
苏昌河.年纪轻轻就香消玉殒。
苏暮雨注意到他今日戴了一枚陌生的玉扳指,成色极好,与他平日惯用的玄铁指环截然不同。
更让他在意的是,苏昌河身上似乎带着极淡的香气,不似熏香,倒像是......药香。
议事结束后,苏暮雨快步跟上正要离开的苏昌河。
苏昌河.有事?
苏昌河回头,唇角带着惯有的笑意,眼神却有些飘忽。
苏暮雨沉默片刻,终究还是问道:
苏暮雨.叶家小姐,当真死了?
苏昌河挑眉:
苏昌河.自然是死了,被我亲手所杀。
苏昌河.怎么,不信我?
苏暮雨.不是不信。
苏暮雨目光沉静,
苏暮雨.只是觉得,这不像你的作风。
苏昌河低笑一声,伸手拍了拍他的肩:
苏昌河.暮雨,你总是想得太多。
说罢转身离去,衣袂翻飞间,那股淡淡的药香再次飘来。
苏暮雨站在原地,望着他远去的背影,眉头微蹙。
他记得很清楚,三日前苏昌河执行任务回来,衣袖上沾着些许花粉,这个时节,城南叶府的海棠早已谢尽,唯有城西别院的白梅将开未开。
当夜,苏暮雨换上一身夜行衣,悄无声息地潜入城西。
他避开几处暗哨,如一片落叶般落在别院的屋顶上。
已是二更时分,院中一片寂静。
唯有东厢房还亮着灯,窗纸上映出一个纤细的身影。
苏暮雨屏住呼吸,轻轻揭开一片瓦。
只见房中烛火摇曳,苏泠霜正坐在窗下绣架前,纤指拈着银针,在素绢上细细绣着什么。
她只穿着单薄的寝衣,乌发如瀑般垂在身后,侧脸在烛光下显得格外柔和。
忽然,她轻轻咳嗽起来,肩膀微微颤抖。
咳了许久才缓过来,苍白的脸上泛起不正常的红晕,她取出手帕擦拭唇角,苏暮雨眼尖地看见,那素白绢子上染着点点猩红。
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
苏昌河推门而入,手中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
苏昌河.这么晚还不睡?
他语气难得温和,将药碗放在桌上,自然地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
从被苏昌河带到这里来,连续三日,他都会来陪她,叶泠霜不知道苏昌河为什么不杀自己,反倒是将她困在此处,不过她也不想知道,活下去这就够了。
而三日时间,经过细致入微的观察,她也基本了解了苏昌河。
叶泠霜微微侧头避开他的触碰,轻声道:
叶泠霜白日睡多了,这会儿反倒睡不着。
苏昌河也不恼,在她身旁坐下,目光落在绣架上:
苏昌河.绣的什么?
叶泠霜寒梅。
她垂眸,长睫在眼下投出浅淡阴影,
叶泠霜听闻院中白梅快要开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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