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河传（18）

次日清晨，叶泠霜被院中的争执声惊醒。

她走到窗边，见苏暮雨与苏昌河站在梅树下，气氛剑拔弩张。

苏暮雨.谢家昨夜又折了三个好手。

苏暮雨声音冰冷，

苏暮雨.昌河，你做得太过了。

苏昌把玩着手中的暗器，不以为意：

苏昌河.谢家自不量力，敢打眠龙剑的主意，死有余辜。

苏暮雨.可现在不是内斗的时候！影宗虎视眈眈，唐怜月因唐二老爷之死对暗河恨之入骨，天启城那边......

苏昌河.正因如此，才要先肃清内部！

苏昌河打断他，

苏昌河.暮雨，你太心软了。

苏暮雨的目光扫过叶泠霜的窗口，与她四目相对。他很快移开视线，对苏昌河道：

苏暮雨.你可知李寒衣近日在九霄城现身？

苏昌河笑容微敛：

苏昌河.雪月剑仙？她来做什么？

苏暮雨.她说，若暗河内乱不能妥善解决，她会亲自出手。

苏暮雨语气凝重，

苏暮雨.剑仙一剑，足以斩开世间一切魑魅魍魉。

苏昌河冷笑：

苏昌河.那就让她试试。

两人又低声交谈片刻，苏暮雨最终拂袖而去。

苏昌河在原地站了会儿，忽然抬头看向窗口：

苏昌河.听够了？

叶泠霜没有回避他的目光：

叶泠霜你们说的眠龙剑，可是大家长权柄的象征？

苏昌河挑眉：

苏昌河.霜儿倒是知道的不少。

叶泠霜我还知道，那剑中藏着暗河宝库的秘密，所以三家才争得你死我活。

苏昌河飞身跃上窗台，轻巧地落在她面前：

苏昌河.还有呢？

叶泠霜轻轻咳嗽，苍白的脸上泛起病态的红晕：

叶泠霜我知道......大家长活不长了。

苏昌河眼神骤变，忽然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却故意克制，

苏昌河.谁告诉你的？

叶泠霜猜的。

叶泠霜若是大家长安好，你们怎敢如此明目张胆？

苏昌河盯着她看了许久，忽然笑了：

苏昌河.霜儿真聪明。

苏昌河.那你能不能猜到，下一个大家长会是谁？

叶泠霜目光掠过他腰间的玉佩，轻声道：

叶泠霜不是你。

苏昌河笑容僵住。

叶泠霜你想要的是实权，而非虚名。

她继续道，

叶泠霜你会推一个傀儡上位，自己则在幕后掌控一切。

寂静在两人之间蔓延。

苏昌河的手缓缓松开，转而抚上她的脸颊，

苏昌河.继续说。

叶泠霜苏暮雨是最合适的人选。

叶泠霜他声望足够，又得人心，最重要的是......

她抬眼看他，

叶泠霜他信任你。

苏昌河唇角翘起，心情似乎很好，他俯身，在她耳边低语：

苏昌河.那你再猜猜，我会如何对待知道我太多秘密的人？

叶泠霜迎上他的目光：

叶泠霜你不会杀我。

苏昌河.为何？

叶泠霜因为，

她轻轻推开他，走向梳妆台，

叶泠霜你舍不得。

话音落下，叶泠霜在梳妆台前端坐， 铜镜中映出她清丽的容颜，和身后男人深邃的目光。

叶泠霜我父亲带走的幽冥谱，不只是毒经。

她拿起梳子，慢慢梳理长发，

叶泠霜其中还记载着影宗的秘密，对吗？

苏昌河走到她身后，接过梳子，动作意外地温柔：

苏昌河.你终于肯提起你父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