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傻事。"叶泠霜握住他的手,泪珠滚落在他掌心,"你说过要带我去江南看桃花,不能言而无信。"
苏昌河还想说什么,却猛地咳出一大口黑血,再度陷入昏迷。
"没时间犹豫了。"白鹤淮取出银针,"叶姑娘,你想清楚。"
叶泠霜解开衣带,露出心口的位置:"开始吧。"
苏暮雨背过身去,拳头握得咯咯作响。
他听着银针破空的声音,听着叶泠霜压抑的痛哼,只觉得心如刀绞。
半个时辰后,治疗结束。
叶泠霜脸色惨白如纸,软软倒在榻边。而苏昌河的脸色却渐渐红润起来,呼吸也变得平稳。
"成功了。"白鹤淮擦去额角的汗,"但是叶姑娘她..."
苏暮雨转身,将昏迷的叶泠霜轻轻抱起。她轻得像个纸人,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走。
"我会照顾好她。"他对着尚未苏醒的苏昌河低语,"等你醒来,还你一个完整的叶泠霜。"
苏昌河醒来时,已是三日后的黄昏。
他睁开眼的第一件事就是寻找叶泠霜的身影。
当看见她安静地睡在旁边的软榻上时,紧绷的心弦才稍稍放松。
"她为你过渡了相思引的毒性。"苏暮雨的声音从窗边传来,"现在毒性都在她体内。"
苏昌河猛地坐起身,却因虚弱又跌回榻上。
他死死盯着叶泠霜苍白的睡颜,声音沙哑:"为什么...不阻止她?"
"我阻止得了吗?"苏暮雨苦笑,"她对你的心意,你难道不明白?"
窗外暮色渐深,烛火在微风中摇曳。
苏昌河挣扎着下榻,踉跄走到叶泠霜身边。
他伸手想要触碰她的脸颊,却在半空停住。
"我不会让她有事的。"他轻声说,像是在立誓。
当夜,苏昌河不顾伤势未愈,强行运功为叶泠霜逼毒。
阎魔掌的黑气与相思引的毒性在她体内交锋,每一次都让她痛得浑身颤抖。
"停下..."叶泠霜虚弱地抓住他的手腕,"你会伤到自己..."
苏昌河抹去唇边的血,眼神执拗:"我说过,要带你去江南。"
就这样反复折腾了七日,叶泠霜体内的毒性终于被压制。
但她的身子也彻底垮了,整日昏睡的时间越来越长。
这日午后,她难得清醒,靠在苏昌河怀里看窗外飞雪。
"梅花快开了。"她轻声说。
苏昌河将她搂得更紧:"等你好些,我们一起去赏梅。"
叶泠霜笑了笑,没有回答。
她知道自己等不到梅花盛开的时节了。
苏暮雨推门进来时,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幕。
他默默放下药碗,转身欲走。
"暮雨。"叶泠霜叫住他,"能帮我折一枝梅花吗?"
两个男人同时怔住。
现在才初冬,梅花连花苞都还未结。
"好。"苏暮雨却答应得干脆,"我这就去寻。"
待他离去,叶泠霜对苏昌河说:"我想听你弹琴。"
苏昌河从来不会弹琴,但还是命人取来古琴。
他笨拙地拨动琴弦,曲调生涩却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