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七刀的人在黎明时分发动了总攻。
箭矢如蝗般射向别院,淬毒的箭镞在晨光中泛着幽蓝,苏昌河将叶泠霜护在身后,阎魔掌的黑气在周身翻涌,每一掌挥出都有数人化为血雾。
"西南角防线告急!"一个满身是血的暗河弟子踉跄来报。
苏暮雨的剑伞在敌阵中翻飞,他回头望了眼被苏昌河牢牢护住的叶泠霜,眼神复杂。
"小心!"叶泠霜突然惊呼。
一道淬着绿光的暗器破空而来,直取苏昌河后心。
苏暮雨几乎是本能地旋身去挡,却在千钧一发之际被苏昌河推开。
"噗——"
暗器没入血肉的声音格外清晰。
苏昌河闷哼一声,左肩瞬间泛起不正常的青黑色。
"昌河!"苏暮雨扶住他摇晃的身形,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
叶泠霜撕开他肩头的衣物,倒吸一口凉气:"是谢家的'相思引'..."
此毒无药可解,中者三日之内必会经脉尽断而亡。苏昌河却低笑一声,反手折断露在外面的暗器:"死不了。"
战况愈发惨烈,谢七刀亲自带着死士冲阵,刀光过处血肉横飞。
苏昌河因毒发动作渐缓,阎魔掌的黑气也开始不稳。
"带她走。"苏昌河对苏暮雨低喝,嘴角渗出的血已变成黑色。
苏暮雨摇头,剑伞舞得更急:"要走走一起。"
叶泠霜忽然站起身,从怀中取出一支玉笛。
笛声清越,竟让攻势凶猛的叛军动作一滞。
"眠龙引...你竟然会..."谢七刀脸色大变。
就在这瞬间,苏昌河强提内力,阎魔掌全力轰出。
这一掌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所过之处草木摧折。
谢七刀被掌风扫中,喷着血倒飞出去,残余叛军见主将重伤,顿时作鸟兽散。
战斗结束的刹那,苏昌河再也支撑不住,单膝跪地,黑色的毒血从他七窍中缓缓流出,触目惊心。
"苏昌河!"叶泠霜扑到他身边,声音带着哭腔。
苏暮雨迅速封住他周身大穴,脸色凝重:"毒已入心脉..."
.....
夜色深沉,别院内烛火通明。
苏昌河躺在榻上,气息微弱,相思引的毒性正在他体内肆虐,即使以他的功力,也只能勉强压制。
"有一个办法。"白鹤淮检查完伤势,神色复杂地看向叶泠霜,"以心头血为引,将毒性过渡到另一个人身上。"
苏暮雨猛地站起身:"不可!"
"我愿意。"叶泠霜毫不犹豫,"需要我怎么做?"
白鹤淮叹了口气:"此法凶险,稍有不慎两人都会殒命,而且...过渡毒性之人,很可能终身缠绵病榻。"
叶泠霜轻轻抚过苏昌河苍白的脸,唇角勾起温柔的弧度:"无妨。"
"我不同意。"苏暮雨握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骼,"暗河不能同时失去大家长和..."
"和什么?"叶泠霜抬眼看他,"和一个无关紧要的女子?"
苏暮雨语塞,眼中翻涌着难以言说的情绪。
就在这时,苏昌河忽然睁开眼。他艰难地抬手,抚上叶泠霜的脸颊:"不准...做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