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昌河冷笑:"谢长老还是先操心自己的性命吧。"
话音未落,一道剑光自高台劈下,眠龙剑出鞘的瞬间,龙吟声响彻云霄。
众人还未回神,苏昌河已如离弦之箭般掠向高台,阎魔掌的黑气与剑光交织,所过之处哀嚎遍野。
苏暮雨同时出手,剑伞旋开如月华流转,为苏昌河挡开侧翼偷袭,二人虽理念相左,此刻却配合得天衣无缝。
"小心右翼!"苏暮雨出声提醒,伞中银针疾射而出。
苏昌河勾唇,掌风更厉:"管好你自己!"
激战正酣时,异变突生。
一道淬毒暗箭直取苏昌河后心,他正要回身格挡,却见苏暮雨闪身而至。
"噗——"利刃入肉的声音格外清晰,苏暮雨踉跄一步,肩头绽开血花。
苏昌河瞳孔骤缩,阎魔掌全力轰出,偷袭者顿时化作血雾。
他扶住苏暮雨:"你..."
"欠你的。"苏暮雨扯出个苍白的笑,"现在两清了。"
他指的是......
......
是夜,苏昌河避开耳目,潜入苏暮雨养伤的别院。
烛火摇曳,苏暮雨靠在榻上,肩头缠着厚厚绷带。见苏昌河闯入,他并不意外,只淡淡道:"来了?"
"为什么替我挡箭?"苏昌河开门见山。
"因为有人不希望你有事。"苏暮雨从枕下取出一封信,"泠霜托我转交的。"
信上只有寥寥数字:"青丝为契,盼君早归。"
苏昌河捏着信纸,指节泛白:"她近日可好?"
"你既牵挂,何不亲自回去看看?"苏暮雨望向窗外,"谢家与影宗勾结,下一个目标就是她。"
空气骤然凝固。
苏昌河眼中杀意迸现:"他们敢!"
"所以,你还要继续与我相争吗?"苏暮雨轻声问。
就在这时,窗外传来一声轻响。
苏昌河率先破窗而出,却见院中空空如也,唯有地上一枚熟悉的金铃闪着微光,他俯身拾起,铃铛上还带着血迹。
"调虎离山。"苏暮雨拄着剑伞跟上,面色凝重,"我们中计了。"
......
叶泠霜在别院梅林中见到并肩而来的两人时,并不意外。
她放下手中茶盏,声音平静:"你们来了。"
苏昌河一个箭步上前,将她从头到脚仔细打量:"受伤了?"
"皮外伤而已。"她微微一笑,目光转向苏暮雨,"多谢。"
苏暮雨颔首,默默退开几步,将空间留给二人。
梅香缭绕中,苏昌河执起叶泠霜的手,腕间金铃清脆作响。
他凝视着她清亮的眸子,第一次放下所有伪装:"跟我走,离开这是非之地。"
叶泠霜轻轻摇头:"走不了,也不想走。"
"为什么?"
"因为..."她伸手抚上他心口的香囊,"这里有了牵挂。"
苏昌河猛地将她拥入怀中,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她揉碎,远处,苏暮雨背过身去,伞尖在雪地上划出一道深痕。
当夜,别院遭袭。
谢家死士如潮水般涌来,苏昌河与苏暮雨并肩而战,将叶泠霜护在中间。
刀光剑影中,叶泠霜看见苏昌河为她挡下致命一击,阎魔掌的反噬让他呕出黑血。
也看见苏暮雨剑伞舞成屏障,身上添了数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够了!"她突然出声,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枚令牌,"都住手!"
令牌在月光下泛着幽光,正是失踪已久的英雄令。
暗河令现世的消息一夜传遍江湖,三方势力在别院对峙,气氛剑拔弩张。
"把令牌交出来!"谢七刀厉声喝道。
苏昌河将叶泠霜护在身后,阎魔掌的黑气在周身流转:"谁敢上前?"
就在这时,苏暮雨突然开口:"令牌是假的。"
众人哗然。
苏暮雨走到叶泠霜面前,目光复杂:"真的英雄令,早在三年前就被大家长毁了,这枚,是你父亲仿制的,对吗?"
叶泠霜垂眸,轻轻点头。
"为什么?"苏昌河声音沙哑。
"为了引蛇出洞。"她抬眼,目光清亮如雪,"只有用假令牌引出所有叛徒,才能真正肃清暗河。"
苏暮雨苦笑:"所以你一直在利用我们?"
"不。"叶泠霜看向苏昌河,眼中水光潋滟,"我的心,从来不是假的。"
沉默蔓延,苏昌河忽然低笑出声,笑声越来越大,最后化作一声长叹:"好个一石二鸟之计。"
他伸手,却不是夺取令牌,而是为她拢了拢鬓发:"这件事了,我带你去看江南的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