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她轻声说,"女儿今日为您报仇。"
玉佩碎裂的瞬间,一阵刺目的白光笼罩了整个无妄崖。
......
—— 叶泠霜醒来时,闻到了熟悉的梅香。
她睁开眼,看见苏昌河靠在榻边小憩,眼下带着浓重的青黑,窗外一树红梅开得正盛,与江南的桃林截然不同。
"醒了?"苏暮雨的声音从门边传来,他端着药碗,手微微颤抖。
叶泠霜想要起身,却浑身剧痛,苏昌河立刻惊醒,伸手探向她的脉门。
"我没事..."她声音沙哑,"你们..."
"我们都活着。"苏昌河打断她,语气依旧霸道,"所以你也不准死。"
后来她才知道,那日无妄崖上,是她父亲留在玉佩中的最后一缕神魂重创了影宗宗主,苏昌河与苏暮雨虽身受重伤,却侥幸保住了性命。
影宗覆灭,北离皇室被迫与暗河达成协议,从此井水不犯河水。
养伤的日子很慢,苏昌河日夜守在她身边,苏暮雨则每日送来新折的梅枝。
有时二人会在院中切磋剑法,一个霸道凌厉,一个飘逸灵动,倒是相得益彰。
这日雪后初晴,叶泠霜终于能下榻行走。
她站在梅树下,看着那两个为她倾尽所有的男人,忽然道:"我想回江南看桃花。"
苏昌河挑眉:"等你身子好了,我陪你去。"
苏暮雨微微一笑:"暗河事务已了,我也该云游四方了。"
叶泠霜看着他们,眼中水光潋滟。
有些感情注定不能两全,但能得一人真心,已是上天眷顾。
春风拂过枝头,吹落一树红梅。
远山如黛,近水含烟,又是一个崭新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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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深时节,桃花开得正盛。
叶泠霜坐在窗边绣着小儿衣裳,指尖的银针在日光下闪着细碎的光芒。
近来她总是嗜睡,今日晨起更是胸闷作呕,连最爱的梅子汤都咽不下去。
苏昌河从身后拥住她,下颌轻抵在她发顶,手掌自然地覆上她平坦的小腹:“今日可还难受?”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罕见的温柔。
自半月前大夫诊出喜脉,这个向来嚣张跋扈的男人竟变得小心翼翼,连抱她都不敢用力。
叶泠霜顺势靠进他怀里,指尖抚过他腕间狰狞的疤痕:“好多了,只是这孩子未免太闹人,倒像你...”
话未说完便被他封住唇瓣。
这个吻带着梅子的清甜,辗转深入时她的手不自觉地攀上他肩头。
“像我不好么?”苏昌河抵着她额头低笑,掌心隔着衣料轻轻摩挲她的小腹,“若是女儿,定要如你一般...”
话音未落,窗外忽然传来瓷器碎裂的声响。
苏暮雨站在桃树下,脚边是摔碎的茶盏。
他今日穿着月白常服,衬得脸色愈发苍白,目光落在叶泠霜微肿的唇瓣上时,握着剑伞的手指节泛白。
“不知昌河在此。”他转身欲走,衣袂翻飞间带落一树桃花。
叶泠霜下意识追出两步,却被苏昌河扣住手腕,他指尖力道极大:“我还在这呢,当着我的面就这般迫不及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