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暮雨小心翼翼地坐在床沿,接过按摩的活计。
他的手法比苏昌河更加娴熟,力度恰到好处,叶泠霜在他的按摩下渐渐放松,终于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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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 叶泠霜在鸟鸣声中醒来,发现自己被妥帖地安置在床榻内侧。
外侧,苏昌河和衣而卧,一只手还保护性地搭在她腰间。
而苏暮雨则靠在床边的椅子上小憩,眼下带着淡淡的青黑。
她轻轻起身,还是惊醒了两人。
"怎么不再睡会儿?"苏昌河立即起身扶她。
"今日感觉很好。"她微笑,在两人的搀扶下走到窗边。
晨雾尚未散尽,梅林在薄雾中若隐若现。苏暮雨忽然指向远处:"看,桃花开了。"
果然,几株早开的桃树已经绽出粉嫩的花苞,在晨光中格外娇艳。
"等桃夭出生,正好赶上桃花盛开。"苏昌河从身后环住她,掌心轻抚她高耸的腹部。
苏暮雨站在一旁,目光温柔:"我可以在桃林里教她习字。"
叶泠霜靠在苏昌河怀中,伸手轻轻握住苏暮雨的手。这一次,苏昌河没有阻止。
春深时分,桃花开得如火如荼。
叶泠霜的产期就在这几日,整个宅院都笼罩在紧张的氛围中。
苏昌河几乎寸步不离地守着她,连暗河事务都全部推给下属处理,苏暮雨则日日送来安神的香囊和滋补的汤药,将卧房布置得舒适温馨。
这日清晨,叶泠霜在阵痛中醒来。
苏昌河立即唤来稳婆,自己却固执地守在产房内,任谁劝说都不肯离开。
"出去..."叶泠霜疼得脸色发白,却仍推着他的手臂,"别看我.."
苏昌河紧紧握着她的手,指尖因用力而泛白:"不走。"
阵痛越来越密集,叶泠霜的呻吟声让门外的苏暮雨心如刀绞。
他听着里面稳婆的指导声,苏昌河低沉的安抚声,以及叶泠霜压抑的痛呼声,手中的剑伞越握越紧。
突然,产房内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随后是稳婆惊慌的声音:"不好!胎位不正!"
苏昌河的声音陡然拔高:"救她!无论如何要救她!"
苏暮雨再也按捺不住,推门而入。
只见叶泠霜浑身湿透地躺在榻上,脸色惨白如纸。他快步上前,取出银针:"让我试试。"
苏昌河死死盯着他:"若有闪失..."
"不会有闪失。"苏暮雨手下银针稳准地刺入穴位,"我以性命担保。"
在苏暮雨的针灸帮助下,胎位终于转正。黄昏时分,一声响亮的啼哭划破了紧张的空气。
"是个小姐!"稳婆欢喜地报喜。
苏昌河却看也不看孩子,第一时间俯身查看叶泠霜的状况。
见她安然睡去,这才松了口气,小心翼翼地吻了吻她汗湿的额头。
苏暮雨接过擦拭干净的女婴,眼中泛起泪光,小小的婴儿在襁褓中扭动,眉眼像极了叶泠霜。
"桃夭..."他轻声唤着早就取好的名字,指尖轻触婴儿粉嫩的脸颊。
这一刻,所有的挣扎与痛苦,都化为了无限的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