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体贴,反而让她心头泛起酸楚。
"让我听听。"苏暮雨小心翼翼地俯身,将耳朵贴在她腹间。
这个动作他做了无数次,每次都带着初次般的虔诚。
胎动再次传来,苏昌河笑了,眼底闪过泪光,:"他在跟我打招呼。"
叶泠霜轻轻抚过他微湿的眼角,被他握住手腕,一个轻如蝶翼的吻落在掌心,无比克制。
夕阳西下时,苏昌河回来了,手里提着新买的蜜饯。
见叶泠霜枕在苏暮雨膝上小睡,他眼神暗了暗,却什么也没说,只将蜜饯轻轻放在小几上。
叶泠霜其实早已醒来,却贪恋这片刻的温馨。
她能感觉到苏暮雨的手指在她发间轻柔梳理,也能闻到苏昌河身上熟悉的冷香。
两个男人的气息交织在她周围,形成一种奇异的安宁。
最后还是苏昌河先开口:"起风了,回屋吧。"
他俯身将她抱起,动作熟练自然。
苏暮雨默默跟在身后,为她披上备好的披风。
"今晚想吃什么?"苏昌河问,目光却看向苏暮雨。这些日子,他们已经形成默契——苏昌河负责她的安全,苏暮雨照料她的饮食。
"煮些清粥就好。"叶泠霜轻声答,手指无意识地玩着苏昌河的衣领。
这个亲昵的小动作取悦了他,唇角微微上扬。
晚膳后,叶泠霜靠在软榻上缝制婴儿衣裳。
苏昌河在一旁擦拭兵器,苏暮雨则安静地烹茶。
烛火将三人的影子投在墙上,竟有几分家的温馨。
"孩子的名字,你想好了吗?"苏暮雨将温热的安胎茶递给她。
叶泠霜看向苏昌河。
这些日子他翻遍了诗书,却总是不满意。
"桃夭。"苏昌河突然说,"若是女儿,就叫桃夭。"
叶泠霜怔住了。
这是《诗经》里的句子,咏的是女子出嫁时的美好。
她没想到苏昌河这整日与刀剑为伴的,会取出如此诗意的名字。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苏暮雨轻声吟诵,眼中泛起温柔的笑意,"好名字。"
苏昌河难得没有反驳,只是伸手轻抚叶泠霜的孕肚:"小桃夭,你要乖乖的,别让娘亲太辛苦。"
夜深了,叶泠霜在苏昌河怀中辗转难眠,孕晚期的种种不适让她格外脆弱,稍一动弹就会惊醒浅眠的苏昌河。
"难受?"他立即起身,掌心运起温和的内力为她按摩后腰。
窗外忽然传来极轻的铃响。
苏昌河动作一顿,起身开窗。苏暮雨站在月下,手中捧着一个小巧的香囊。
"安神的。"他轻声说,"挂在帐中能让她好睡些。"
苏昌河接过香囊,突然道:"进来吧。"
这是第一次,他主动让苏暮雨在深夜进入他们的卧房。
苏暮雨小心翼翼地坐在床沿,接过按摩的活计。
他的手法比苏昌河更加娴熟,力度恰到好处,叶泠霜在他的按摩下渐渐放松,终于沉沉睡去。
第二日, 叶泠霜在鸟鸣声中醒来,发现自己被妥帖地安置在床榻内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