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美轻轻摇头，抬眼望向远处云雾缭绕的山巅：“是扎根。”
她顿了顿，声音愈发平静：“师弟的功法是宗门顶级的《青云诀》，灵气吸收速度远超旁人，但你有没有试过，在吐纳时刻意放缓节奏，让灵气在经脉里多‘走’几遍？就像山间溪流，奔涌太快易冲垮堤岸，缓缓浸润才能滋养土地。”
陈苍愣住，他从未想过这个问题。向来只追求灵气摄入的速度，却忽略了经脉对灵气的容纳与炼化。
“我给你演示一遍。”静美周身已泛起淡淡的灵气光晕。陈苍按捺住心中的雀跃，连忙跟上她的动作，指尖掐诀，引天地灵气入体。
不过半柱香的功夫，静美便睁开了眼，目光落在仍在吐纳的陈苍身上，眉头微蹙。
待陈苍收功换气，她才开口，语气里带着几分冷意：“停。你这吐纳，是在‘吞’灵气，不是在‘炼’灵气。”
陈苍一愣：“师姐何出此言？《青云诀》本就讲究纳气迅猛，以求快进境。”
“迅猛？”静美指尖虚点他的胸口，“你感受一下，方才吸入的灵气是不是大半都顺着经脉散了，真正留在丹田的不足三成？”
陈苍依言内视，脸色顿时变了。正如静美所说，丹田内的灵气稀薄得可怜，与他耗费的心神完全不成正比。
“这就是问题所在。”静美收回手，重新摆出吐纳姿势，“吸气时慢三分，让灵气贴着经脉走，像溪水漫过石缝；呼气时沉三分，逼着灵气在丹田多盘旋一周。你太急了，只顾着‘吃’，却忘了怎么‘消化’。”
她的气息悠长平稳，周身的灵气如温顺的溪流般缓缓流转，没有半分外泄。陈苍见状，连忙依样尝试，可刚放缓速度，便觉得灵气滞涩难行，往日里顺畅的经脉像是突然变窄了。
“别急着催。”静美闭着眼，却似看穿了他的窘迫，“你往日靠丹药强行助推，经脉早习惯了快节奏。现在慢下来，是让经脉学会‘留住’灵气。这比猛冲更磨心性，但根基才会扎实。”
陈苍咬着牙，耐着性子调整呼吸。汗水很快浸湿了他的素色弟子服，可他不敢再像从前那般依赖丹药，只能一遍遍按照静美的法子尝试。
静美瞥了眼他紧绷的侧脸，“今日就到这，明天这个时辰，我要看到你能将灵气留存五成以上。”
“是。”
陈苍走了，静美继续修炼，素苓师姐找了过来，见她在修炼，在她旁边坐了下来，等静美完成了今天的修炼，缓缓睁开眼素苓才开口：
“今日你叫那个什么苍修炼了。”
除了宗门大事，也就只有这种八卦能把不出门的素苓引过来了，“嗯，天天跟着也不是办法。”
“原来是妥协了，我还以为你也……”后面的话不说出来，静静也知道她要说什么。
“师姐你多想了，我不喜欢太过招摇的人。”
“哦。”素苓捏起她的下巴，“可你这个样子，不找一个招摇的人，可怎么过啊。”
“哼，我就不能像素影师姐一样吗？”
“可以可以，”语气像哄孩子一样，“你怎么做都可以。”
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素苓毫不掩饰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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