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炼

她假装看不见他转身回居所，身后紧接着脚步声，带着几分刻意放缓的轻缓。

“静美师姐留步。”陈苍的声音里带着惯有的温和笑意，手中还提着个精致的食盒，“听闻师姐近日苦修，我特意让人备了些凝神的莲子羹，想着或许能帮师姐舒缓经脉。”

静美脚步未停，连头都没回，声音淡得像风：“不必了，陈师弟的好意我心领了。”

陈苍上前两步，挡住她的去路，往日里略显张扬的眉眼此刻压着几分恳切：“师姐，我是真心想向你请教。你入宗门不过月余，便已至练气三层，这般进境……便是宗门典籍里也少见。我知道此前多有唐突，但关于修炼，我是真的想听听师姐的方法。”

还真够直接的。

“陈师弟说笑了。”静美侧过身绕开他，目光落在远处的山墙上，连一个眼神都吝于给予，“我不过是资质驽钝，只能靠笨功夫死磕，哪有什么心得可言。师弟天赋卓绝，修炼之路本就顺遂，不必在我这浪费时间。”

“师姐这便是说笑了，笨功夫怎会有这般成效？”陈苍不死心，又跟了上去，“师姐，在修炼上，我向来是认真的。只要师姐肯指点，我……”

“陈师弟。”静美终于停下脚步，转头看他，

“你的修炼之路确实无需旁人指点。倒是你身边的师妹，或许更需要你这份认真。我一心向道，怕扰了心境，也怕误了师弟的良缘，还请师弟不要给我增添麻烦了。”

话音落，她不再停留，身影几个起落便消失在回廊尽头，只留下陈苍僵在原地，手中的食盒微微发烫。晚风穿过空荡的练气坪，卷走了他那句未说出口的辩解，只余下满地散落的尴尬。

次日，他又来了。

“静美师姐。”见她过来，陈苍迎上前，语气比昨日更显郑重，“我知道口说无凭，那些事，我已经在处理了。”他顿了顿，补充道，“我保证，不会让我的事影响到你，也会处理好那些事情的。”

静美指尖捻起一片飘落的松针，目光掠过他略显局促的神色，没有立刻回应。

半晌，她才松开松针，任其随风飘落在地，淡淡开口：“跟我保证没有用，得看看你怎么做了。”

陈苍眼中瞬间亮起光，急切道：“师姐肯给我机会？你放心，我这就去——”

“先练。”静美打断他，转身面向东方，摆出吐纳的起手式，“今日先看你吐纳的法门，其他的，等你‘做好’了再说。”

晨光穿透云层洒在练气坪上，静美周身已泛起淡淡的灵气光晕。陈苍按捺住心中的雀跃，连忙跟上她的动作。只是这一次，他再不敢像往日那般追求速度，眼角的余光不自觉地瞟向身旁的身影，只觉得连呼吸都比往日郑重了几分。

她没有立刻回答，转而走向坪边的石桌，指尖在粗糙的石面上轻轻划过：“师弟觉得，修炼最关键的是什么？”

“灵气纯度？功法品阶？还是丹药辅助？”陈苍下意识答道，这些正是他自幼依赖的根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