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尚角拿起药膏给他涂抹,每一下都很轻,生怕弄疼了正在熟睡中的少年。
如此好的耐心和温柔只给过朗弟弟和远徵,整个宫门再也挑不出第三个人。
宫唤羽曾说过,若是能有第三个人让宫尚角如此对待,那么这个人在他心里一定很重要。
事实证明这个人出现了。
但不太算人,算妖。
上完药后,宫尚角欲要下床去,也不知这两日是怎么,他待在床上的时间反而多了,对宫门中事更懈怠了许多。
五天后便是鬼节,妖怪会在鬼门打开的这一刻倾巢涌动,不杀人,但只捣乱,就跟人间的一些习俗是差不多。
仿佛是妖族统一的默契。
第一次见时宫尚角只有五岁,看着百妖在人群中穿过,戏弄,却不做任何伤害。
说实话他也曾像宫子羽那般对妖存在过仁慈之心,可当一只女妖杀了他的母亲,宫尚角便恨透了妖。
宫尚角突然记起来,妖血与人血颜色不同。
他拔出匕首,牵起润玉的手,将刀刃对准了食指,宫尚角极为小心地往下刺去,只需要一滴便能验证了…
然而不等刀刃刺破皮肤,敲门声响起,丫鬟在门外道,“宫主,月长老派人请您去长老厅一趟,说清风派掌门之女上官浅要与您成婚。”
余音未落,宫尚角一失神,匕首不经意间划破了他自己的手指。
他微微皱眉,也是丫鬟说话太直白。
传话的守卫只是将上官浅的原话重复,并没有代表长老的意思,这锅属实月长老背定了。
润玉“你流血了…”
润玉被敲门声吵醒。
他睡眼朦胧,像只困倦的猫儿。
宫尚角“不小心弄的,你继续睡,我出去一趟。”
宫尚角“记住,不许离开角宫,也不许因为一块糕点跟不认识的人走,想吃什么告诉丫鬟,她们会去准备。”
宫尚角说着给他盖好被褥。
向来冰冷的人莫名变得温柔了。
润玉突然拽住他的手,正当宫尚角以为他想要说什么时,他张口含住了渗血的食指,轻轻吮吸着,酥酥痒痒的感觉让宫尚角莫名舒服…
是生理上的那种舒适。
他深邃的眸子不禁加深了颜色。
润玉再次松口时,伤痕竟消失了。
润玉“不流血就不会疼了。”
他唇角微勾,笑容十分温和,再暴怒的人看到这样的笑容都会舒缓。
这一刻,一种‘邪念’占据了宫尚角的脑海。
他强压着内心的躁动,下意识狠狠一口咬在了润玉的锁骨处,留下比脖颈处红痕更深的印记来…
润玉“疼…好疼…”
润玉没有推开他,也是来不及。
宫尚角擦去唇角的血,满意看着自己落在他身上的印记,似乎只有这样才放心。
“宫主?快一些吧,大公子派人催了。”丫鬟继续敲门唤道。
宫尚角“乖乖待着,等我。”
说完宫尚角便出去了。
他想五天后再试探,就先把润玉当做人。
宫尚角也不知是不是在安慰他自己,他有意在逃避润玉作为妖的事实。
待他离开后,润玉抚摸锁骨处的牙印,虽然有些疼,但感觉还好。
润玉(他这么喜欢咬人吗?)
润玉“下次我也咬他,睡觉。”
润玉乖乖闭上眼,他在角宫的日子用两个字来形容,除了吃就是睡,自在。
……………………
后山.风宫
竹林中,一袭青色长衫,墨发盘起的女子正在烤竹子奶,雪童子和雪公子坐在一旁,雪公子有模有样的学着,雪童子捧着脸问:
幼年雪童子“风君子姐姐,你知不知道清风派的上官浅过来逼婚了?”
要知道雪童子八百年都难得出一次雪宫,如今竟因为上官浅的到来出去了。
风君子淡然一笑,反问道:
点竹(风君子)“她逼婚是逼宫二公子,你操心什么?我可不信你会对上官浅感兴趣。”
雪公子“风君子,雪童子的意思是想说清风派有一样至宝,名唤锁妖绳,若是上官浅嫁到宫门,他想讨这件宝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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