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玉并没有多在意,那人的身影一晃而过,他也未看得太仔细,走进偏宫,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扑鼻而来,他微微皱起眉来,按理来说宫尚朗的住处应该有不少人,可偏宫太过安静,静到树叶飘落的声音都能听见。
润玉“弟弟?”
他轻声唤着,诺大的偏宫,愣是没有一个人回应。
再往里走,在莲花池旁,润玉看见了…
此时,地下囚牢中的妖怪们骤然躁动,每一只妖都在歇斯底里地发出呐喊,一缕缕妖气汇聚起来,直冲天空,盘旋在宫门上方,妖怪们的嘶吼不断环绕在每一个人的耳边,这是长老和宫唤羽等人从未见过的。
羽宫,云为衫看着那团黑压压的妖气,能让这么多妖同时躁动,只能说妖王快来了…
云为衫“终于等到了,妖王。”
她微微一笑,看向身后被绑在柱子上的宫子羽。
虽然他煮的粥很好喝,但不是她想要的。
宫子羽陷入了昏迷,没有杀他,也是云为衫尽了做夫妻的情分。
她并非是梨溪镇双生胎长女云为衫,而是在云为衫生下时,真正的云为衫就已经死了。
那时她还是一只百年的蝶精,为了躲避追杀才附身到了云为衫体内,养了好久才恢复本来的妖力,也与送到清风派的妹妹云为裳做了十几年的亲姐妹。
乌鸦飞回到她的肩头,“都好了,先去地牢带走我们的同伴,我打听过了,这两日都是雪童子在看管,他应该不会阻拦我们。”
云为衫勾唇一笑:
云为衫“阻拦?一个为了自由和仁慈而背叛春去秋来的大妖,不愿与我们同流合污,还想背叛唯一的王?”
云为衫“好了,该去汇合了。”
………………
一道天雷落下,击碎了偏宫的房顶。
在长老厅的宫尚角担心朗弟弟的安危,于是带着宫远徵一起来到了偏宫。
以至于看到了宫尚朗倒在血泊中,润玉跪在宫尚朗的尸体前,一手沾染着鲜血,另一只手恰好穿过了他的胸膛。
宫尚朗放在胸前的手中紧紧攥着一支荷花,荷花的花蕊处滴落着水珠,显然在他摘下来不久后,就被人杀了…
这一幕怎么看都像是润玉杀了宫尚朗,如果说他出现在偏宫是凑巧,那么他怎么解释他的手穿过了宫尚朗的胸膛?
事实摆在眼前,落在他的眼中。
宫尚角从先前的错愕、不可置信,脸色一下变得苍白,脑海中浮现出当年母亲惨死在妖怪手下的画面,明明母亲救了那只妖,却被那只妖恩将仇报杀死!
他只剩下宫尚朗一个亲弟弟,如今却也被自己带回来的妖给杀害了??!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明明昨日郎弟弟还在唤着他漂亮嫂嫂,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做?!
宫尚角“你到底在做什么?!”
宫尚角“难道不应该先给我一个解释吗!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宫尚角一步步冲上前,可快要触到润玉时,一道无形的光将他硬生生逼退了好几米!
宫远徵“哥!你没事吧?!”
宫远徵扶住宫尚角,这一次他也看见了,润玉的下半身居然幻化成了‘鱼尾’?!
背对着他们的润玉根本无暇顾及其他,他近乎透支了全部的妖力去修复宫尚朗的心脉,腹中的异物感也逐渐消失,转而化作一道蓝光融入到了宫尚朗在体内。
冲天的蓝光吸引了后山的注意,风君子看向远处的光束,她眯了眯眼,连杯中的茶都在一瞬间蒸发。
在宫尚角凝眸注视下,宫尚朗从他的眼前就这么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原地剩下了一摊血,还有露着尾巴的润玉,他虚弱地看向愤怒的那个人,第一次在宫尚角的眼中看到了愤怒,润玉想要对他解释,可他终是没能开口…
“不好了,快来人啊!囚牢中的妖怪逃出来了了!”
一时间整个宫门乱做了一团。
上官浅欲要去追寻那道蓝光查看时,突然闯进来的寒鸦柒吓了她一跳,可没等她离开,寒鸦柒竟倒在了怀中…
他的肩头和腹部都有血!!!
上官浅“寒鸦柒?寒鸦柒?!”
上官浅“你怎么回事,哪来的血?是有妖怪伤了你吗?!”
寒鸦柒痛苦地将手从伤口处挪开,黑血从深处渗入出来,他紧紧拽住上官浅的衣袖,艰难地吐出了几个字:
寒鸦柒“我…我杀了…他。”
上官浅眸光一闪,冷静道:
上官浅“你杀了谁?”
以寒鸦柒的功夫,前山除了宫子羽,应该没有能被他所杀的人才是。
那么还能有谁?
寒鸦柒痛苦地回答道:
寒鸦柒“宫…宫尚…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