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妹刚才喊什么?”单孤刀问。
李相夷淡然回答,“没什么,小师妹就是太无聊了,想找大师兄陪她玩,不过大师兄正在练剑,我陪师妹就好,师兄接着去练剑吧。”
单孤刀半信半疑,可见小桑晚没说话,他又一心在练剑上,没多想就走了。
下一秒,李相夷将小桑晚抱住,纵身一跃跳到树梢,在解开哑穴的瞬间,他松开手,自己跳下去了,将小桑晚丢在了树上。
“李相夷!”小桑晚紧紧抓住树梢,她手心渗出汗,不敢往下去看,没过一会儿小脸变得煞白。
李相夷站在树下,背对着她,柔顺小兔子的皮毛又将它放回脑袋上,“师妹怎么可以对师哥直呼其名?师哥得教教你如何尊师重道,兄友弟恭,另外,你若是再敢喊师兄,你可就见不到这只小兔子了。”
“…我,我错了!”小桑晚闭着眼,整个人都在发抖。
高,好高,会摔下去的!
李相夷唇角微勾,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而是继续趁机教训她道,“师哥还要教你,做人要诚实。”
小桑晚忍不住了,她颤巍巍的睁开一只眼,小心往下去看…
一种无力的眩晕感扑面而来!
而她紧抓住树梢的手也逐渐瘫软,正缓缓的从树梢划落…
“你初来时说你爹是赌徒,娘被卖了,师父将你带回来后我偷偷下山去找过,怎么找不到你娘亲、名叫云素的女…”
李相夷尚未说完,砰的一声,小兔子受到惊吓从头顶跳走,花瓣从身后飞涌而出,他下意识回头,只见小桑晚摔在地上,后脑勺着地,些许的鲜血染红了篮中采摘的花朵…
*
深夜,芩娘为小桑晚扎针活散体内的淤血,再输以内力,一天一夜后才有所好转。
单孤刀端着熬好的汤药站在一旁,而李相夷跪在房门外,漆木山心疼徒弟,却也不敢在芩娘暴怒点上来回蹦跶。
“总算脉象平稳了…”芩娘松口气,将被褥给她掖好。
起身走到房门外,看着跪在院中的李相夷,当真是又心疼又上火。
“师娘,相夷知道错了,还请师父、师娘责罚鞭打!”
李相夷将家法所用的藤条拿来,平日里漆木山藏的可好,说是家法所用,可用在他身上的时候最多。
也不知这臭小子从哪翻出来的。
芩娘气不打一处来,攥紧藤条来,眼瞅着扬起的手臂就要落下,终究是不忍。
“…单孤刀!你怎么看师弟和师妹的?这么大的动静你都没注意吗?!”芩娘突然发问,单孤刀一脸懵,不明所以。
漆木山偷偷一掌打出,单孤刀猝不及防的跪了下来,做师父的这才有口可开。
漆木山劝道,“芩娘,你看徒弟都知错了,跪都跪了,小孩子之间闹点矛盾正常,相夷不是不稳重的孩子,你不妨问清楚。”
“…或者我问?”
芩娘没吭声,这就是默认了。
漆木山拽起单孤刀,然后一手扶住李相夷,直接带他回自己的书房!
从门缝中偷偷瞄到芩娘离开,漆木山这才松了口气,“幸好你师娘不忍心动手,说吧,前因后果老老实实交代。”
李相夷不再隐瞒,连带着他对小桑晚说谎编造身世的猜测也说了出来,也就有了后来的事。
听完后漆木山并未感到惊讶,“臭小子,你以为你师父跟师娘这么多年吃的干饭吗?小丫头有没有问题用得着你来猜?”
“师父知道她在说谎?”
“她不是说谎,她是生病了,因为生病了才会说谎,这不能怪她。”
李相夷听不懂,有些迷茫。
生病了才说谎不还是她说谎吗?
漆木山看眼月色,估算着时间差不多,转头对李相夷说,“你现在去看看小丫头,她醒来你就什么都清楚了。”
李相夷半信半疑,虽不理解,但他听师父的话,勉强站起身来,拖着一瘸一拐的两条腿往小桑晚的房间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