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道桑榆晚,为霞尚满天…好名字,相夷起的名字不错,小桑晚,倒是合适。”被芩娘打了一顿的漆木山顶着红肿的脸称赞李相夷取了一个好名字。
李相夷和单孤刀看着罚站的师父,两人谁也不敢入座吃饭,只能看着芩娘和小桑晚吃。
饭桌上,芩娘不停的给小桑晚夹菜,感慨这孩子无依无靠,却还能长得白嫩,也不知落入赌坊是幸事还是不幸。
“小桑晚,你还记得被拐进赌坊前发生了什么?可还记得你爹娘?”芩娘问。
小桑晚先是扒拉两口饭,她答,“爹爹是一个赌徒,他经常在赌坊里赌的,娘亲说他赌没了家里的钱,地契、房契都没了,爹爹还将娘亲给卖了。”
她说完又扒拉两大口,“后来坏人来家里找爹爹要账,爹爹还不起了,便将我丢给坏人,他们不给我饭吃,后来发现我能听出骰子中晃动的点数,便以让我吃饱饭为由让我出千。”
“如何出千?”芩娘夹了一大块红烧肉放进她的碗里。
不过说话的功夫,一盘肉都干没了。
小桑晚说,所谓出千是让她帮着赌坊中的人来坑那些赌徒,她能听出点数,便会眼神示意自己人买大买小,从而将对方坑的一分不剩。
如果不做她就会饿肚子。
她做好了,赌坊的人就给她肉吃,有时候还会有点心。
恰好漆木山喝了酒,误打误撞进了赌坊,正好看见小桑晚在帮赌坊的人出千,于是漆木山教训了那些人,将小桑晚带回了云隐山。
“芩娘,我是觉得咱们既然收了俩徒弟,再多一个小女娃也没什么,你瞧这孩子生的多么漂亮,要是咱俩有女儿应该也漂亮,对不对?”
漆木山试图讨好自家夫人,奈何芩娘根本不带给他脸的。
芩娘一瞪眼,漆木山立即站直。
“师娘,你别生气,若不是师父下山去喝酒就不会救了我,看在徒儿的面子上,师娘宰相肚里能撑船,别跟师父计较了,也让两位师兄赶紧用膳好不好?”小桑晚握住芩娘的手,一开口软糯的嗓音都给心融化了。
看在小桑晚的面子上,芩娘让他们师徒三人入座了。
李相夷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小桑晚,若不是她倒坑自己,他哪会掉进锦鲤池,然后被师娘以顽劣而教训罚站,还连累师兄一起罚站。
说白了这罚站的三人中单孤刀最是无辜,可谁让他是大师兄,没起到表率和照顾的作用受罚也是应当的。
小桑晚在其他人面前表现的很是乖巧,唯独在跟李相夷单独相处的时候,真面目一览无遗。
“小师妹,你挺能演啊。”
李相夷顶着头上的幼崽兔质问道。
他晨起打算来练剑,刚推门一盆冷水从头上浇了下来。
算他大意没睡醒,用内力烘干了衣物,本以为这就结束了,结果两步、三步,接二连三的机关和陷阱被踩到,最后就成了这副模样。
桑树下,一脸无辜的小桑晚正在采花,她眨了眨眼,看到幼崽兔眼前一亮,“师兄别动!”
“我找了好久呢,小兔子怎么这么喜欢师哥的头发啊?难道是师哥的头发很像兔窝吗?看来我需要给小兔子改进一下它的窝了。”
小桑晚自说自话,根本没把黑脸的李相夷放在眼里。
两人相差不过两岁,可小桑晚捉弄人的本领比李相夷高太多,尤其她还仗着撒娇总是让师娘护着!
“今日师父和师娘都下山了,我倒要看看你还能找谁做靠山!”
李相夷欲要动手,他倒想知道这些天师娘都教了师妹什么,平日里她也不与他们一同练习。
然而小桑晚一动都不动,待李相夷的拳头快要冲到眼前时,小桑晚深吸口气,大喊道,“大师兄!”
“李!相!夷!”后山传来单孤刀的声音。
此时单孤刀在后山瀑布练剑,他一心想要超过李相夷,但如今多了师妹,不得不照顾一下新来的。
单孤刀出现的前一刻,李相夷连忙收手,顺势将小桑晚抱住,装作两个人在照顾小兔子的假象。
顺带点了小桑晚的哑穴。
李相夷微微一笑,“师兄,可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