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余秋秋说完后,良久眼前的鬼影都不曾有任何举动,它静静的站立在他的面前,没有五官的脸纵然隔着雾气,但还是给余秋秋一种凝视的感觉。
说实话,他多少有些揪着心的。
但他的也是实话,眼前的场景并不能够触及到内心深处的恐惧,鬼影的这招对他无效。
鬼影意识到了这一点,它慢慢从余秋秋的视线中一点点消失,待它彻底离开后,余秋秋难得松了口气,一闭眼,再一睁,他回到了旅馆。
钟表的指针指向了十二点十分,也就是说他做了一个十分钟的梦。
余秋秋松口气,当真是好险。
他起身回到自己房间,来到窗户前,也不知道想要看什么,但将帘子拉开的那一刻,他多少知道自己想看到的是什么了。
尽管余秋秋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但看着外面的树林和浓雾,隐隐能够瞧见在雾气的深处出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那身影至少有两个人那么高,静静的站立在稀疏的树林里,似乎朝着余秋秋所在的方向看了过来。
它的手脚都不是正常人的比例,而是像蜘蛛的腿脚一样长得可怕,整个人被细长的手臂衬托的消瘦而高大,像是一颗枯萎的树,带给人可怕的压迫感。
那东西能感受到余秋秋的注视,它伸出一只细长的手,然后插进了自己的胸膛里,那手延伸出无数条小树枝,就像一棵树需要不断的分叉树枝来进行开花结果的前奏一样,眼前的鬼影也不例外。
摸索一番,它从看似饱满的身体里掏出了两块鲜红的内脏。
远比那天阿姐带回来的还要鲜红。
鬼影似乎在用这种办法向余秋秋…示好。
对,不是威胁,而是示好。
阮澜烛“秋秋?”
祝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余秋秋下意识看过去,在他转过身时,那远处的鬼影也消失不见了。
凌久时“回来了?”
阮澜烛“我还想问你呢,我早就回来了,你人去了哪里?我刚才去敲了阿姐的房门,小橙子说你在餐厅,我去了也没找到,知不知道这么晚乱跑我会担心?”
余秋秋想要解释一下,他一直在餐厅,顶多是做了一个十分钟的梦。
可祝盟还没来得及给他解释的机会,又一脸严肃地问道:
阮澜烛“王天心欺负你了?”
不用想也知道是小橙子说的。
何况她手里有实证。
凌久时“差不多吧,他想对我图谋不轨,只不过被我先一步弄的半身不遂了。”
闻声祝盟这才放心,嘴角勾了勾:
阮澜烛“不愧是我的人,厉害。”
余秋秋傲娇的哼了哼,下一秒祝盟作为奖励吻上他的唇。
他将余秋秋扑倒在窗台上,帘子都不拉,突发奇想的要求道:
阮澜烛“秋秋,我们好像没在窗户做过,要不要试一试?”
看似是在询问他的意见,可对方的手已经不安分了。
余秋秋着实没精力再应付他了,他现在脑子还有点懵。
他拽住祝盟蠢蠢欲动的手臂,神色平淡的看着他,一本正经的说道:
凌久时“先谈正事,你跟蒙钰出去的时间不长,应该没到罐头厂吧?”
见今晚吃不到肉了,祝盟索性抱着他躺在了床上,在没人的时候总想着跟余秋秋贴贴。
两人的关系还没在黑曜石公布,在门里这种危险而又隔绝打扰的情况下恩爱的机会难得,他自然要抓紧些。
阮澜烛“我跟蒙钰出去后没多久就被一阵莫名其妙的浓雾给阻拦了,不论怎么走,我们两个始终出不了镇子,就好像是有什么东西不允许有人晚上外出,绕了两圈没什么发现,便索性回来休息了。”
阮澜烛“你呢?刚才去了哪里?”
余秋秋将他离开后发生的事一五一十讲了出来,尤其是那个诡异而荒诞的梦。
说来余秋秋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虽然祝盟总说他天生是为门而生的人,但怎么觉得每扇门的门神都很喜欢找自己取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