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落在巽风身上,东方青苍眼神晦涩难懂,眼珠转动的时候,有些阴色。
巽风还未反应过来,东方青苍抓住他的手,不顾巽风的反对,将骨兰给他套在手腕上。
“东方青苍!”巽风拽回自己的手,拿袍子遮住。怒目看着他,“你想做什么!”
东方青苍遂了心意,呼出一口气,冷硬地说道:“本座送你的东西,你一万个不稀罕。但岂能事事由着你。”
他拂袖离去,未再有只言片语。巽风能感受到他的怒火,撩起袖子,只觉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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觞阙因着他们两人的冷战,夹在中间左右为难。他是月尊的贴身侍卫自不必说,东方青苍和巽风向来走在一处,他与巽风的情谊也足够深厚。
劝不动东方青苍,他只能去打扰巽风。巽风却一直拖病,不出房门。
他在走廊,就听到了稀碎的呻吟。走廊灯火通明,繁星满天,夜还不是太冷。
“要不要进去呢……”觞阙贴着门板,听里面的动静。现在就寝为时过早了吧?
里屋黑灯瞎火的,真睡了?
他恍惚觉得刚才的声音都是幻觉,正要走,又有了那种声音。
“殿下,你没事吧?”觞阙冒失地推门进去,床上果然没人。他抬手亮了灯,被倒在地上的人吓得险些跳起来。
巽风侧身躺在地上,皱着眉额角都是冷汗。眼睛浅闭着,痛苦地蜷缩着身子。露出的手臂上,带着白色镯子,手腕一道血痕,淌着血。
“莫非殿下真的生病了?”
觞阙当即扶他坐起,手捏在他的脉搏上。心下惊讶,手掌拍在他的背上,引导元神归位。
巽风一口血喷在地上,身体不受控制地往下滑。他抬着眼皮目色无神,往身后看。
“殿下,你别动。很快就好了。”
“你为何,元神被震碎成这样了。”觞阙的手不停抖动,到了他的极限。
“我没事。我只是……”巽风握着手腕的骨兰,说道:“被反噬了。”
巽风握着骨兰,觞阙从巽风的肩膀上方望到。他收回了法力,肠胃翻江倒海的恶心终于停止了。
觞阙扶着巽风坐到榻上,巽风看向觞阙的眼神,无助,绝望,不甘,或者只是湿了眼眸。觞阙不懂,他只是好奇为何这么大的人还会哭鼻子。
“我摘不掉它,我摘不掉它……我怎么办?怎么办……”巽风闭着眼睛,睫毛染泪,不停摇头。
觞阙不知所措,巽风的眼泪让他也窝心。那般的哭声,似乎能和“断肠”一词联系起来。没有多大的声音,压抑地难受,又不吐不快。似乎要把一颗心全呕出来了。
他终于问了一个他想问的问题。“殿下,既然镯子小了摘不下来,你不如把它砍断。什么镯子这么金贵,你这么不舍得。”
巽风睁开眼睛,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觞阙自觉说错话,巽风却指着他身后。
长剑断成两截,安静地躺在地上。断刃锋利,是把好剑。
“?”觞阙捡起断剑,惊讶地看着巽风的骨兰。
“这镯子材质果然不同凡响,殿下的剑都被砍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