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上，寂月宫都找遍了。没见到月主的影子！”
觞阙搜寻了一遍，回殿后禀报道。
东方青苍立在桌案前面，面色颇为凝重。
“尊上，你和月主之间发生什么了?”觞阙在东方青苍叫他搜查之时，就察觉到东方青苍的异常。
“继续找。”东方青苍回避了觞阙的问题。
“寂月宫找不到，就在附近找，在苍盐海找。无论如何都把他翻出来！”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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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布斗篷沉重地搭在身上，呼啸的风也吹不动。沙砾扬起，噼里啪啦地打在上面。
深一脚浅一脚的足迹，被风一刮，就像从来没出现过。
行了许久的人，驻足不再向前。
荒原无际，地面都是板结的土黄色。在他脚下，是一个深渊巨坑。
极目望去，阴风阵阵，坑底传来鬼哭狼嚎。流沙一截截翻涌，时不时带出一具残损的白骨，再被吞没。
“当啷”一声，他狐疑地往脚边去看。被踢开的事务，是一个破旧的铃铛。
巽风将铃铛拾起，斗篷将他的眼睛遮在阴影里，他笑了笑。“没想到在这里，还能看到你。”
东方青苍所赠的铃铛，巽风一度以为已经消散了。约莫是他来这里找巽风的时候，落在此处。
巽风手抚在铃铛上，眉眼柔和下来。
万人坑因为怨气过重，周围寸草不生。只有些突兀的巨石，被呼啸的风雕刻地日渐圆润。
他晃了晃铃铛，铃铛还是不会响。
巽风把它放在巨石上，倚着巨石坐下。目光正对着滚动的流沙，看着白骨浮沉。
将头上斗篷揭下，露出他已经苍白如纸的面庞。发丝散乱搭在斗篷上，被风吹地不时拂过他的脸颊。
“没想到我快死了，居然还会来到这个地方。”
他身前就是曾经的不得已，坑底的冤魂见到他来，愤怒地嚎啕。
“这里的尸骸多我一具也不会有人发现，你们就将就和我相处吧。”
“看着我死，你们不应该高兴吗？”
巽风是在自说自话，但他知道那些冤魂是能听见的。因为听到他会死，坑底比先前更加热闹了。
他走了一天一夜，倚着石壁进入梦乡。翻滚的流沙，呼啸的风，也没能阻挡疲惫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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巽风反反复复不知道睡了多久，梦到了很多东西。
那些荒唐的，绝望的，开心的，悲伤的回忆，似乎是要在他死前重演一遍。
梦断断续续的，巽风睡不安稳。他裹紧了斗篷，是真有点冷……
恍惚间，他又听见了坑底冤魂的呢喃。不甘，愤怒，谴责……
巽风一笑了然。
“你们困在这里，无法转世，是拜我的流沙符所赐。”
“那我……”
巽风手撑着石壁站起。“放你们自由可好?”
人之将死，其言也哀。巽风承认是有这个成分在里面的。
大概也是不想自己死了以后，还要被一群仙兵追着骂吧。
他缓缓吐出两个字。“起阵。”
在坑底镇守了八千年的流沙符，随着巽风结印的手势，飘在空中。
万千符咒盘亘在空中，蔚为壮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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