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苏,你回来了!掌门师兄呢?”
衡阳宗弟子见到黎苏苏后都前扑后拥上去,黎苏苏绷不住泪水,哽咽道:“大师兄他……被妖女留下,说要十日之后迎娶他。”
“什么!?”
“岂有此理?”
“这不就是打咱们衡阳宗的脸吗?!这个妖女……”
弟子们都气的黑了脸,黎苏苏恶狠狠的盯着魔域的方向,咬牙道:“澹台烬,妺女……我一定会,杀了你们……”
魔域里张灯结彩,从未这样热闹过,大红灯笼高高挂着,红绸子从魔域入口一直拉到了妺女的房间,喜字随处可见,姒婴从未见过这样的婚礼,既憧憬又好奇。
她拉着妺女的手,一如往常的趴在妺女腿上,“姐姐,这是人间的习俗吗?好热闹。”
妺女摸了摸她的头,“是啊,我曾嫁过他一次……只是那一次的回忆也不怎么好,这一次就当做是弥补了吧。”
“嫁过他?”姒婴抬起头看着妺女。
妺女这才察觉自己说漏了嘴,于是赶紧想办法找补,“是在般若浮生里,我作为天欢。”
“哦……”姒婴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那姐姐你这几天不去找他吗?也是……他不过是衡阳宗的人质,姐姐已经对他够好了。”
是了,这几天她一直关着公冶寂无,就将他锁在床上,一连五日也不去见他,她不能心软,这是羞辱他们衡阳宗的手段……
若是要他活下去,她必须抽了他身上的邪骨,必须让他应下雷劫成神,让他亲手杀了自己。
她以人间之礼,三书六聘,还特意给衡阳宗送了聘礼,许是为了打趣萧凛前世那一句“我会给你一个不亚于正妃的婚礼”,她也要给公冶寂无一个不亚于萧凛的婚礼。
说起来也是有意思,婚宴被血鸦搅得天翻地覆的那一夜本该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本该是一个女子最幸福的一日,但毁在了澹台烬手里,这一次的婚礼无人胆敢阻拦,但却要毁在她自己手里。
她始终是欠了他一句抱歉的,不管是对萧凛还是对公冶寂无。
大婚当日,她并没有盖盖头,她并不知这十日里公冶寂无是如何的心境,但看着他的时候,他的视线灼的妺女都不敢与他对视。
他朝妺女伸出了手,笑的灿烂,似乎并不为这十日来的羞辱而气恼,“走吧,娘子?”
妺女伸出了手,却缓缓不敢落在他的手上,公冶寂无以为她是紧张,主动拉着她的手,从一旁的侍从的捧着的手上拿过盖头悉心为她盖上,“待会儿可看不到路,妺女大人就给为夫个机会让为夫扶着吧。”
一旁的侍从窃窃私语,“这是侍君亲手绣的,真称妺女大人。”
这样的话传到了妺女耳朵里,她怎会不知新人亲手绣盖头有何寓意?
一生一世,白头偕老。
她也想。
可她与公冶寂无没有一生一世了。
见她垂下头,公冶寂无连忙出声哄道:“我……你若是觉得我这样有失你的身份,那我日后就不绣了,只是……我是真的想同你一生一世……我保证就这一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