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些针线活而已,哪里就累了?白泠微撇嘴,不过也知道他出于关心,所以除却无奈心里还挺甜蜜。
“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不知怎的,白泠莫名其妙说出这么一句,白亦非还没反应过来,她自己先笑倒进他怀里。
其实她自己都觉得挺莫名其妙。
白亦非轻摇头,嘴角却含笑,小心翼翼的护着她。
他是觉得她做母亲了,思维变得跳脱了不少。
笑了好一会儿,白泠才停下,揉揉酸酸的腮帮子,仰头眼睛亮晶晶的看他,“夫君,我突然想喝鸡汤。”突然就饿了,想念熬得金黄的鸡汤,嗯,大概是因为午饭没吃多少的缘故。
白泠暗自叹息,苦夏加怀孕的准妈妈实在伤不起。
看她一脸雀跃,他还以为什么呢?白亦非失笑,朝外吩咐了一声,听到红玉应声,白亦非又低头看她,见她乖乖巧巧,粉面含笑的模样心房一暖,又忍不住亲亲她。
起先不过亲亲小脸,往下忍不住啄了啄香甜小嘴,她不回应还好,一回应,事态就有些不可控,意乱神迷间不经意碰到她肚子,白亦非才猛然醒神,拉开距离。
美人眼波迷离,白皙肌肤浮上一层红粉,唇上枫红的口脂被他尝了不少,此刻是动人的嫣红水润,让他移不开目光。
雪衣堡功法冷厉霸道,讲究冰心禁欲,他本身也不是多重欲的人,可是对着全身心归属于自己的女人,动心动情也没什么稀奇。
目光下移到白泠凸出的腹部,白亦非松了口气,还好……泠儿身体太脆弱,现在肯定经受不住他疼爱,若是强来,伤了她可就不是一句后悔的事。
白泠看他一直盯着自己肚子,眼神晦涩,扶着她的手有些用力,似乎有些紧张,不禁温柔的抚摸他的脸,“没事的,又不是羽毛轻轻一吹就飞走了。”
此话一出,不料白亦非眉头不仅没松开,反而皱得更紧,对着她严肃的道,“不许再说这样的话。”
白泠觉得他过于紧张了,但也没反驳,轻轻点头,“好,以后不说了。”
听她这么说,他才放松下来,将她拥入怀中,爱怜的用唇亲蹭她柔软的墨发,“以往总觉得患得患失的人很傻,但真正经历了才知道,有些感受,有些行为,无法自控。”
“我明白。”因为太在乎,才会患得患失,才会心生恐惧。白泠轻轻的拍抚他脊背,又学着他以往对她那样轻柔的抚过他长发,无声安抚。
她一低沉,白亦非反而很快轻松起来,一本正经的说话逗她笑,言语诙谐偏一副禁欲脸,反差萌太大,让她忍俊不禁。
白泠大胆的捏他鼻梁,促狭一笑,“我听人说,说谎的人鼻子会变长。”
白亦非微挑眉,不怪她胆大包天,只低头用鼻尖去蹭她额头,“是吗?那你看看现在变长了没?”
“许是有的吧,只是妾身尚不能明察纤毫。”白泠仰头亲了一口他下巴,便又窝进他怀里,靠着他就忍不住打了个呵欠。
“去睡一会儿。”想必是她昨夜没睡好,白亦非做了决定,不需要她回答,抱起人送到床上盖好被子,还坐在床沿轻声哄她睡觉,“等你睡醒了,就可以喝鸡汤了。”
用一碗鸡汤来哄她?白泠哭笑不得,但很快睡意袭来,阖眼陷入黑甜梦乡。
白泠一睡解千愁,却不知白亦非拉着她的手,眸光越来越黑沉,对着空气轻声吩咐了两句,没过一会儿就听见身后的脚步声。
白亦非一个眼神都吝啬给予,往身边挪了挪,将白泠衣袖上挽,露出白泠白嫩却纤瘦的手腕留以看脉。
霍桐垂眉顺耳,专注的诊完脉,方收回手。
白亦非舒然起身,冰冷气息锁定霍桐,令其觉得脊背生寒,男人再俊美,也如暗夜的毒蛇阴冷难测。
怕吵到白泠休息,白亦非出了门,才漫不经心的回头看尽量减低存在感的霍桐,“如果你足够聪明,就该知道接下来怎么做。”
眸子一冷,霍桐红唇紧抿,神色莫名,“你应该庆幸你身体里流淌着古兰的血脉,否则就算月神降临,也救不了她。”
“是吗?”白亦非嘲弄的勾唇,泛红的眼瞳深处尽是漠然,“需要什么直接和姜岩说。”说完,白亦非准备进去,却听身后的霍桐叫住他。
“我可以救她,作为交换,我需要你帮我做一件事。”古兰人死的死,散的散,如今能帮她达成心愿的人,只剩下这位拥有古兰血统,却偏偏是踏破古兰的凶手的人。
“呵。”白亦非轻笑一声,眼睛慢慢眯起,“你觉得你还有提条件的资格?”,双手背于身后,白亦非语气冷漠且桀骜,“你最好识时务,我不太喜欢有人得寸进尺。”
如果不是她的脑子里有解蛊的方法,她早该和那些愚蠢的古兰人一起去死,何谈鼓着胆子提条件。
霍桐也轻笑,几乎无所顾忌的张狂,“没有我,你便睁大眼睛等着一尸三命吧。”
嘭~
霍桐话还没说完,胸口一痛,身体便猛地飞远狠狠撞到远墙上,鲜血上涌,霍桐噗的吐出一口鲜血,全身都疼得厉害,尤其是胸口,伤得最重。
刚才,她很肯定,白亦非对她起了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