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哥，在干嘛呢？哥几个好不容易聚一块儿，你还盯着你那手机看呢。有什么好看的，从开场就见你魂不守舍的。”
“别看了别看了，三缺一，来不来？”
“来！”
谭宗明指尖胡乱拨动了几下时间仍定格在放假回国前的聊天记录，眼眸微垂。
听到发小的催促，他定定地看了对话框一眼后，就将手机熄了屏，一边朗声应下，一边随手把手机扔进衣兜里，起身跟上他们。
这次组的局，人来的这么齐，也是难得。
大家都玩的很尽兴，等散的时候，差不多已经是凌晨了。
不过即便是凌晨，上海的街头依旧灯火璀璨，车水马龙。
谭宗明仰靠在椅背，歪头看着窗外一帧帧闪映而过的景像，双目有些失神。
好友特意从挪威带了几瓶风味特别的酒回来，口感不错，就是度数有点高。
谭宗明抬手捏了捏眉心，他觉得自己四肢乏力，头有些昏沉，像是醉了。
但不知道为什么，思及口袋里那个安静了一整夜的手机，又像是被人兜头泼下一盆冰水。
虽然身体疲累，但精神却清醒得可怕。
“少爷，到家了。”
听到司机的声音，谭宗明从假寐中睁开眼，拒绝了对方的搀扶，步履微跄地自己往家里走。
那酒后劲确实够大，他只觉得自己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一样。
仰躺在床上，他闭上了眼，呼吸渐渐平缓，却又忽地在没过多久后猛地睁开了。
“谭宗明你有病吧！大晚上的发什么疯？！”
睡得正熟，突然被手机铃声吵醒的余苭心情很不美妙。
半睁开眼迷迷糊糊地看清是谭宗明打来的后，又撑不住合上了重重的眼皮，闭眼嘟囔着骂了几句。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谭宗明的醉意都突然醒了三分，这才发现自己刚才竟然给余苭打了电话过去。
他的声音很轻，“宝贝。”
“嗯……”
余苭应得迷糊，残留的一分意志，在对方再没开口后，又溃散了。
谭宗明听到对面传来的浅浅呼吸声，脑海中浮现出在曼哈顿的家里时，她趴在自己怀里睡得脸颊红扑扑的样子，唇角不自觉上扬。
江苏最近温度也低，不知道她一个人睡会不会也是手脚冰凉。
她这人喜好也挺怪的，明明怕冷，却偏偏冬天爱吃冰淇淋，也不知道家里有没有人管着她……
第二天余苭睡到自然醒起来时，一眼就看到了搁在枕上仍在通话中的手机。
这会儿睡够了，昨夜突然被吵醒的气也就散了。
回想着昨晚他叫她的声音，像是喝醉了，毕竟这么粘牙的语调，除了情难自抑时，还是有点包袱的谭先生也就喝醉的时候能开口说了。
掀被下床后，她也没挂电话，但洗漱完收拾好回来后，却发现手机已经关机了。
正好妈妈叫她吃早饭，余苭将手机充上电后就匆匆下了楼。
宿醉后醒来的感觉并不好受，在看到挂断的通话后就更不好受了。
“生气了？”
“……”
“我错了，不该半夜给你打电话吵着你睡觉的，别生气了好不好？”
发过去的短信依旧无人回应。
想到回国后余苭已经快一个没理过他了，谭宗明抓了把头发，心头五味杂陈，又气又抓心挠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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