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世界核心,并非冰冷的数据深渊,而是一片由纯粹能量与规则构成的、不断衍化的壮丽星云。这里,被核心权限者们习惯性地称为 “灵枢” 。
在灵枢一片相对静谧的区域,规则之力自然凝聚,化作一片望不到边际的静谧湖泊。
湖水并非液体,而是液态的月光与数据流,荡漾着柔和清辉。
湖畔,生长着散发微光的莹白苔藓,几株概念性的“树木”舒展着由光线编织的枝叶。
一座风格简约、融合了未来科技感与古典雅致的居所,便坐落于此。这是池奕和江喻的“家”。
池奕是在一种近乎窒息的拥抱中醒来的。
江喻的手臂如同最坚韧的藤蔓,紧紧箍着他的腰身,一条腿也霸道地压在他身上,将他整个人锁在怀里,动弹不得。
池奕失笑,稍微动了一下,想调整姿势,那手臂却瞬间收得更紧,头顶传来带着睡意却不容置疑的声音:“别动。”
池奕抬眼,对上江喻刚刚睁开的紫瞳。那里面没有初醒的迷茫,只有一片清醒的、深沉的占有。
他像是守护最珍贵的宝藏的龙,连一丝一毫的分离都无法容忍。
“醒了?”池奕的声音因被紧抱而有些闷,却带着全然的纵容。
江喻没有回答,而是低下头,将脸埋进池奕的颈窝,深深吸了一口气,仿佛在确认属于他的气息。
然后,他张口,不轻不重地在那片肌肤上咬了一下,留下一个清晰的齿印,如同盖下永恒的印章。
“我的。”他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盯着池奕,语气平静地陈述,而非询问。
池奕抬手,抚上他方才啃咬的地方,指尖触及微湿的痕迹,眼底泛起无奈而宠溺的波澜。
“嗯,你的。”他低声回应,主动仰头,在那紧抿的、彰显着所有权的唇上印下一个安抚的吻,“一直都是。”
直到这个吻结束,江喻禁锢的力道才略微放松,允许池奕离开他的怀抱。
过了不知多久,江喻又低声开口,语气里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属于“俞璟”式的期待:“师兄,今天想喝你煮的雪顶灵雾。”
池奕对上那双深邃的紫瞳。
那里面倒映着规则星云的微光,也清晰地映着他自己的身影。
他忍不住伸手,用指尖极轻地描摹了一下江喻的眉骨。
“好。”池奕笑着应下,“不过这里可没有玉雪峰的雪水和雾凇。”
江喻握住他作乱的手指,送到唇边轻轻一吻,眼神温柔:“你说过,我在哪里,家就在哪里。这里的规则,随你心意调用。”
上午,池奕在厨房烹茶。江喻在处理浩瀚的规则数据,光屏悬浮,映得他侧脸如同冰雕。
然而,这份专注时常会被打断。池奕能感觉到那道如有实质的目光,从背后烙在他身上。
他回头,总会看见江喻正静静地看着他,紫眸深邃,里面翻涌着难以言喻的暗流。
有时,江喻会直接暂停所有数据流。他会走到池奕身后,不发一言,只是自身后紧紧抱住他,下巴搁在池奕的肩头,看着他手上的动作。
“干扰到你了?”池奕侧头问他,语气温和。
“嗯。”江喻坦然承认,手臂环得更紧,“想看着你。只有看着,才觉得真实。”
他的话语里带着一种神明的任性,也带着俞璟式的不安。
他需要不断地确认,这个他历尽千辛万苦才完全拥有的人,真的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
池奕便由着他去,甚至会在江喻抱着他时,继续从容地完成烹茶步骤,仿佛身上挂着的不是威能无边的创世神,只是一个大型的、粘人的挂件。
午后在湖畔,池奕刚和苏琅通过通讯,讨论了一个简单的阵法问题。通讯刚一结束,江喻便靠了过来,手指缠绕着池奕的一缕黑发,语气听似随意,却带着隐隐的压力:“师兄和苏琅,似乎很聊得来?”
池奕失笑,放下通讯玉简,抬手捧住江喻的脸,让他正视自己。“吃味了?”他眼中带着了然的笑意。
江喻定定地看着他,不否认,也不承认,只是紫眸中的颜色深了些许。“我不喜欢你的注意力,长时间在别人身上。”他直白地宣告,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强势。
池奕凑近,额头抵着他的额头,呼吸交融。“可我的眼里,心里,”他低声说,每个字都清晰无比,“自始至终,都只有你一个。以前是,现在是,未来永恒,也都是。”
这句话像是最有效的咒语,瞬间抚平了江喻眼底的暗涌。
他满意地眯起眼,如同被顺毛的猛兽,主动吻上池奕,这个吻带着不容抗拒的深入和标记的意味,直到池奕气息微乱才结束。
夜晚,露台之上,规则星云是他们的帷幔。
池奕靠在软榻上,江喻则枕着他的腿,银发如流水般铺散。池奕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理着他的长发,讲述着今日的见闻。
忽然,江喻翻过身,面对面地凝视着池奕,眼神在星辉下显得格外幽深。“师兄,”
他开口,声音低沉而危险,“你是我的。从灵魂到气息,每一寸都属于我。”
这不是情话,是宣告,是烙印。
池奕看着他,看着这张融合了神明威严与少年执念的脸,心底涌起的不是畏惧,而是无尽的柔软与接纳。他俯下身,吻了吻江喻的眉心,如同完成一个神圣的仪式。
“是,”他回答道,声音平稳而坚定,“我属于你。如同你亦属于我。”
这个答案似乎彻底取悦了江喻。他重新躺下,将脸埋进池奕的腰间,手臂紧紧环住他的腰,用一种绝对占有的姿态,沉入由池奕气息构筑的、唯一能让他安眠的梦境。
灵枢的星云永恒流转,冰冷而宏大。
但在这片宏大的冰冷中,有两道灵魂以最炽热、最不容置疑的方式相互烙印、彼此归属,成就了另一种意义上的——永恒不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