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上朝时沈琅提起了秦贵妃有孕要大赦天下这个好消息,群臣恭贺无不赞同,薛远也是一脸喜气。
这是谢危上前一步,躬身道:“陛下,燕氏一族勾结叛党一事一直未查出确实证据,而前几日的通州军营哗变也是子虚乌有,如今如何处置一直悬而未解,借着喜事臣有一提议。”
“谢卿直言。”沈琅笑道。
“燕氏父子现如今虽无大错,但毕竟身怀疑点,可毕竟是护国老臣,若是随意判罪却也会伤了将士之心,如今璜州屡有叛党作祟,兵力却弱,不如将勇毅侯做降职处理,贬至璜州任抚军大将军操练兵马,将功抵罪。”
谢危目光如炬,璜州虽地处荒凉,却是一处兵家要地,他设想过,虽然要把燕氏调出京城,却也不能太远,要留有余地,以防京中生乱时无人接应。
沈琅听完做沉思状,但其实心中早有打算,昨夜他已经连夜派人去郊外查探,若是薛远豢养私兵属实,京中必然有一场大乱,那么燕氏父子却是是他此时能用的为数不多的人手,而他也明白,燕家勾结逆党的事不过是子虚乌有,派他们去璜州,却是是个好的选择。
朝堂下的众人议论纷纷,一些老臣很是赞同谢危所说,薛远胡乱抓人时他们就已经有所不满了,不过是碍于陛下罢了,如今虽然要将勇毅侯贬至璜州,但至少人是出来了嘛。
也有墙头草一直都在暗暗观察皇上和薛远的表情,以此来判断此次究竟站在哪一边。
薛远皱眉上前大声道:“陛下,燕氏勾结逆党一案还未查清,若真将其贬至璜州,无异于放虎归山啊!”
张遮的老师时任刑部尚书的顾清芳看着薛远出声讽刺道:“国公自提审此案至今都毫无进展,先不说那封信是否真的存在还有所存疑,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便是按律如今也应放出勇毅侯父子了。国公咬住此事不放,究竟是为了国事,还是为了私心?!”
“你……”薛远回身想要反驳,却被沈琅出声制止,“够了,勇毅侯多年为国尽忠是事实,朕也不能让超关的将士们寒心,便依谢卿所言,将燕牧贬至璜州任抚军大将军,其子也一同前往吧。”说完便示意一旁的太监总管要退朝了。
薛远看着陛下离去也瞪了谢危一眼甩袖跟了上去,太后封宫静养的事他还要向陛下打探一二。
谢危朝着刚刚说话的顾春芳躬身行了一礼道:“多谢尚书大人仗义执言。”
顾春芳摆了摆手道:“本官说的是事实,作为刑部尚书,定国公说的有违律法,我当时要直言指正。”说完便不理谢危转身离去了。
谢危此时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他抬眼看向大殿之上的皇座,陛下答应的太痛快,怕是除了太后的事,他又知道了其他薛国公的事。
莫不是……谢危转身眸光昏暗,既然如此,那他也应该在给这把火添把柴,让他烧的更旺才是啊,想到这,他快走了几步,赶上了走在前面的姜伯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