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青姝坐在大切基诺的副驾驶上，连大气也不敢出。
罗坚倚靠在窗边，手指一下又一下地敲击着方向盘，整个车舱内弥漫着冷肃的压迫感。
他瞥了一眼红灯，又看了看低头就连手机都不敢拿的余青姝，终于耐不住这么尴尬的氛围，有些干巴巴地开口。
罗坚“庄文杰这个人，你了解吗？”
她没有料到罗坚会率先和自己说话，一时呆愣在原地，不知道怎么回应他。主驾驶的男人有些无奈地笑了笑，打趣道。
罗坚“很惊讶我会问你吗？我还惊讶你怎么会认识这么厉害的人物呢，人家鉴定科的人都盯了那幅画很久，这孩子倒好，一眼就看出这幅挂在美术馆的《睡莲》是赝品。”
发觉到他只是想和她聊案子，她反而放松了下来，扭头看着罗坚，笑脸盈盈。
余青姝“了解，但也不算了解，老实说，我和林潼都感觉自己看透不了他。”
他点了点头，这时红灯也切换为了绿灯，他踩动油门，车缓缓加速。
余青姝侧头看着他，脑子一热，多说了一句。
余青姝“他很喜欢临摹《睡莲》，能发现是赝品也不稀奇吧。”
罗坚“不稀奇，才是最稀奇的。”
罗坚只是一笑，惹得她露出了疑惑的眼神，他见她那副蒙里蒙圈的模样，只觉得好笑，于是笑容又不自觉加深了一些。
余青姝“师父……如果我说他是贼的儿子，你会因为他的身份怀疑他吗？”
她问这句话的时候低下了头，无端地联想到了她那些黑暗的过去，心里莫名有些忐忑。她期待着他的答案，又惧怕他的答案，一时间，她心乱如麻。
罗坚“青姝啊，我们做警察的最讲究的是证据。”
罗坚打了个转向灯，一鼓作气地拐入了青城市公安局中，待扭好方向盘，他才继续说道。
罗坚“他父亲是怎么样的人，不代表他是怎么样的人。”
她猛地抬起头来，面上带着毫不掩饰的惊喜。她刚要说什么的时候，就见罗坚将车钥匙拔出，丢给了她，面上带笑。
罗坚“待会和我一起问话，来一线一年多，一直不进审讯室也不合常理，好好学，少说话。”
她连忙接住车钥匙，看着明显在她面前放松感到罗坚，她只觉得心里悸动不已。
尽管两人都保持最开始的相处模式，但她总觉得两人之间有什么不一样了，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一样。
呆愣只是一瞬间的问题，她反应过来后立马大声回应道。
余青姝“知道了，师父！”
罗坚背对着她，无意识地勾了勾嘴角，大步朝着公安局大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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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讯室内，庄文杰低垂着头，身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疏离感，仿佛他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门扭开的时候，他才舍得将自己的注意力从自己的手上移开，看见熟悉的身影，眼里的戒备少了些许，将双手放到桌上，姿态轻松却不过火，叫了句。
庄文杰“青姝姐。”
余青姝“庄文杰，别紧张，我们就走个流程。”
她扭头看了一眼跟着走进来的罗坚，蓦地闭上了嘴，她急急地放下笔记本，坐到了左边的位置上。
罗坚带上门，自然地坐在她身边的位置上，往椅背上一靠，悠悠地开口，单刀直入主题。
罗坚“我们现在来回溯一下整个事情的经过，你是在美术馆和人家管理员发生肢体冲突，所以人家报了警，对吧？”
#庄文杰“对。”
庄文杰斜了一眼在笔记本上敲字的余青姝，补充了一句。
#庄文杰“林潼和余青姝与我一起前往了美术馆，她们目睹了整件事情的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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