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孩子,哈哈,我看你也很是亲近呢”,槐树爷爷又忍不住笑了,树叶都颤抖起来,过了一会,又细细的端详起我来,“就像是……在哪里见过一般。”
破妄连忙出声,“冰裳生得和善,任谁看了不说亲近,你个老槐,还想攀亲不成?”
“好了好了”,我连忙出声打断,“你们都一把年纪了,怎么还和小孩子一样,吵吵闹闹的。”
“你!”破妄见我开玩笑来,知道我心结疏解,也轻松起来,走近老槐树,“不和你闹了,老实说,把你喊醒确是有正经事的。”
“怎么,还有事有用得上我?”老槐也正了正脸色。
“冰裳在那个世界的际遇实在离奇,身边净是些妖、魔、神,凡人之力不足保生。且战乱连连,百姓苦矣。就算我跟着前去,也不免受到天道约束。为今之计,只有修习仙法这一条路可走了。”
我突然出声,“若是修魔呢?我看桑酒那么个小蚌妖,修习魔道一日千里,可屠尽腾蛇一族。”
“唉”,破妄叹了口气。
我却突然醒悟,“般若浮生,也竟是虚妄?!是谁,是那勾玉捏造的?”
“这倒不是”,破妄称赞我,“你反应倒是快。可惜猜错了,此番倒不是勾玉,而是冥夜。人总是习惯粉饰太平的,过去种种,是冥夜对桑酒不住,他心中悔矣,于是在梦中将过错都按到天欢头上,久而久之,他将自己也蒙骗过去了,又杜撰了这么一场桑酒的复仇,以期得到一些宽慰罢了。其实,知晓漠河与魔族勾结,是他亲手去了解的,桑酒也……”
“竟是如此!”我更加惊骇,原来战神也有如此不堪的一面。
“不过”,破妄突然教训起我来,“你好好的,怎么到惦记起修魔来,看那澹台烬法力高深,你眼红了?修魔可不是什么好玩的,需得累累白骨、怨念丛生,方可成行。咱这正统修仙路,怎么,小友瞧不上眼?”
老槐树连忙打圆场,“你可少说两句吧,冰裳不过是问问,你倒跳起脚来了,这么多年了,还是不稳重。”
“是是是,我就问问,没往那边想”,我连忙摆手,赔笑着,“真的真的!修魔,我才瞧不上呢。”
“倒显得你俩亲近了”,破妄冷哼起来,朝后方退去。
我连忙走近些,“好了,莫要再玩笑了,这不单是救我一人,更是为了救百姓于水火之中,可不能耽搁。”
提及百姓,破妄才端正起来,清了清嗓子,“咳咳,冰裳体质特殊,宜修草木之道法,这方面我不太懂,还得老槐你来教,我就教教剑术好了。不过冰裳你也不用急,时空凝滞不是那么容易解除的,只要勾玉找不到星梭,你就是在这乾元宫修习个百十载,也不是什么问题。”(星梭,可大可小,可以在不同位面创造时空虫洞,任意连接,也可重启时间。)
大概知晓星梭是个厉害的法宝,我也顾不上多问,便在老槐的指引下引气入体,开始修行。
不过这似乎倒是我少有的天赋点,老槐总是夸我,说我比他见过的所有草木精怪,修行的都要快。
破妄却不合时宜地出现,“草木有本体约束,修行本就难于常人百倍。”
受了打击,我更是日夜不辍的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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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正在树下和老槐树爷爷比试那藤条幻术,破妄突然从屋檐上飞下来,慌慌张张的,“都是我这乌鸦嘴,还真让它找着了。”
“什么?”我突然反应过来,“星梭!”
于是我匆忙道别,即刻凝气捻诀,开启时空法阵。该走了啊,这样好的地方,好得像一场梦一样……脑海里闪过城内外流离失所的百姓,和伏尸百万的战场。我定神,梦,该醒了。
眼前的一切就要消散,破妄却突然冲入阵中,“冰裳,我放心不下你。”
“可你不是说,天道约束,不可插手尘世了。”
破妄没有回答,只是缩小身躯,附上了我的手腕,一股暖意顿时笼罩全身,抬手看看,只有一个浅蓝色的剑形印记,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可我却突然感到很安心,这么多年,我终于有了一个切实的依托,实实在在地,摆在我面前。
见我许久不出声,破妄安慰道,“冰裳,不用怕,无论遇到什么事,我一定拼尽全力去护你。况且,这么多天,你的剑术都是我教的,待你出去再找趁手的兵器,多麻烦。”
我笑道,“好,为了早些救百姓于水火之中,只能劳烦你了。”可其实我早就学会了藤条化剑,破妄也知道,只是都不曾戳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