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刀划破掌心，鲜血顺着纹路蜿蜒而下，在祭坛的白玉砖上绽开暗红的花。
祭坛中央悬浮着的神男子睁开了眼，鎏金瞳孔扫过我狼狈的模样，冷淡开口：“凡人，你为何来此？”
我强忍着剧痛，抬头看向他。他周身萦绕着微光，银发如月光倾泻，玄色长袍上缀满星辰图案，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令人窒息的威严与俊美。这是我无数次在梦中见过的模样，此刻近在咫尺，却又远在天边。
“我……我想求您救救我的村庄。”我声音发颤，“洪水冲毁了一切，大家都在挨饿受冻。”
神明微微颔首，抬手轻挥，一道金光闪过，我手中的伤口瞬间愈合，连一丝疤痕都没留下。“既如此，我便应允你。三日后，洪水自退。”
我满心欢喜，正要道谢，却听他又道：“不过，你需付出代价。”
“什么代价我都愿意！”我脱口而出。
神明轻笑一声，指尖挑起我的下巴，眼神似有深意：“那便以你的十年寿命，换这一个愿望。”
我没有丝毫犹豫，点头应下。能为村庄做点事，又能近距离见到神明，就算只有十年寿命又何妨？
从那以后，我成了祭坛的常客。每次来，神明都会慵懒地倚在玉座上，漫不经心地听我汇报村庄的近况，偶尔也会说些神界的琐事。我知道，他或许只是无聊，将我当作解闷的玩物，但我却甘之如饴。
我会偷偷收集他不经意间掉落的银发，藏在贴身的香囊里；会在他说话时，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侧脸，将每一个细节都刻进心里；会在离开祭坛后，对着天空傻笑，回味与他相处的每一刻。
直到那一天，我在祭坛外听到神明与其他神祇的对话。
“你为何对那个凡人如此上心？不过是蝼蚁罢了。”
神明嗤笑一声：“不过是觉得有趣罢了。看着她满心欢喜地付出，却不知自己不过是我手中的棋子，这种感觉，倒也新鲜。”
我的心瞬间凉了半截，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原来一切都是我的一厢情愿，在神明眼中，我不过是个笑话。
我强忍着悲痛，走进祭坛，对着神明行礼：“多谢神明的帮助，如今村庄已恢复安宁，我也该履行承诺了。”
神明挑眉：“你既知代价，可准备好了？”
我深吸一口气：“准备好了。只是在那之前，我想告诉神明，我心悦你，从第一次见到你就已经沦陷。如今知晓了您的想法，我也该清醒了。”
走出祭坛的那一刻，我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或许，暗恋本就是一个人的兵荒马乱，而我，终于选择了退场。
说完，我转身离去，不再看他惊愕的表情。十年寿命又如何？至少我曾勇敢地表达过自己的心意。
三日后，我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但我不后悔，因为我曾与神明有过一段回忆，哪怕这段回忆，对他来说，不过是一场游戏。
我望着窗外的夕阳，微笑着闭上了眼。在意识消散的最后一刻，我仿佛听到了神明焦急的呼唤，感受到了他温柔的拥抱。但我知道，这不过是我最后的幻想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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