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2章 和死者什么关系

　　徐丽有点生气，这是一个关乎人命的案子，他竟然漫不经心地玩手机。“别玩了，我有话要问你。”

　　唐亦海微微愣了一秒钟，把手指放在触摸屏上，抬头看着她，“警官要问什么？刚才那位警官不是问过了吗？”

徐丽当然知道，就是看他玩手机不顺眼，这个时候，淡定个鸟毛啊！

“我想加强一些细节了解。”

　　唐亦海收起手机，凝眉看着她。

　　看唐亦海目不转晴的看着自己，徐莉一时有些词穷。恰在这时，郑桥生和小凯已经从地下室出来了。郑桥生的脸色有点难看，小凯朝她挤了挤眼睛，没有向她透露任何具体发现。只拿了手中的笔录本，转头看了看盛文。

　　这时，酒吧的大门被推开了。刑侦科的老好人钱大志从外面进来。当他看到盛文时，眼睛露出两道凶光，把录像带塞进郑桥生手里。

　　事件发生后，钱大志立即检查了附近的监控录像。死者9点乘出租车来到酒吧。10点，他在酒吧门口与盛文发生了争执，但死者没有直接离开酒吧，而是立即回到酒吧呆了10分钟，直到10点10分才出来。

　　至于死者是如何绕过监控回到酒吧地下室的，目前还不清楚。

　　钱大治慢条斯理地说完，转头看了看盛文，补充道：“在监控录像中，盛先生在门口与死者发生了一些肢体冲突。”

　　他的声音一落，徐丽立刻转过头来看盛文，果然看到他的脸瞬间苍白，手里的酒杯“啪！”一声落在地上。

　　郑桥生给了小凯一个眼色，小凯笑着走过去抓住盛文的手腕，“请盛先生跟我去趟警察局！”

　　盛文被小凯带走，郑桥生的视线在酒吧里转了一圈，最后落在了唐亦海身上，“唐先生经常来酒吧？”

　　唐亦海从手机上抬起头，摇了摇头。“第二次，服务员请假，我帮忙看店。我没见过死者。”之后，他继续低头玩手机。

　　徐丽注意到他的手机屏幕，一开始以为是游戏，看清楚了才知道是金融网站和股票分析。

　　当她从酒吧出来时，夜风很凉爽，徐丽环住胳膊，转身看到酒吧外面有一辆宝马X7，最新的跑车，旁边停着一辆红色的山地车。

　　唐亦海从酒吧出来，见到郑桥生时礼貌地点点头，朝宝马车走去。

　　“富二代啊！”钱大治一脸羡慕。

　　徐丽的眼睛跟着唐亦海，郑桥生则狠狠地敲了一记钱大治的脑门，“少胡说八道，上车。”

　　钱大治傻笑着上了车，顺便拉了徐丽一把。

　　吉普平稳地爬上马路，徐丽从后视镜里看到唐亦海骑着火红的山地车向相反的方向走去.

　　回到警察局已经快两点了，徐丽打了个哈气，郑桥生在对面的审讯室里正在审问盛文。

　　“你和死者有什么关系？”郑桥生的脸色不太好看，鹰隼般的眼睛盯着盛文。

　　盛文双手抱着头，脸色苍白如纸。小审讯室就像一个压抑的高压锅，让他感到窒息。对面的警察看起来很凶猛，眼神很锋利，眼刀似的一刀一刀地飞过来，瞬间把自己削得血淋淋的。

　　沉默了一会儿，他似乎在思考如何说起。

　　大约两分钟后，盛文慢慢地抬起头，向郑桥生要了一支烟。

　　死者叫李嘉，以前来过酒吧一次。大约两个月前，那天晚上他喝了太多，当他去洗手间时，李嘉坐在浴室旁边的过道里。估计是吸毒了。当看到他时，就扑向他，盛文当时也喝多了，半推半就把事儿办了，第二天醒来时，李嘉没哭也没闹，反而很玩得开的样子。

　　后来盛文给她一万块钱，一开始不要，最后还是收了。

　　说到这里，盛文双手垂下，十指紧紧地绞在一起。

　　“她今天来酒吧干什么？你们后来又见过面吗？”郑桥生抽掉嘴里的烟，狠狠地按进烟灰缸里。

　　“不，那天晚上以后她再也没来过。今天她来酒吧找我，说她怀孕了，让我负责。”盛文的表情极度扭曲，双手猛地砸在桌面上。“她把我当傻子玩。怀孕怎么这么容易？”之后，他垂下头坐了下来。

　　“因为这场争执，你杀了她？”郑桥生合上笔录簿。

　　“我没有杀人！”盛文突然站起来，红着眼睛看着郑桥生。“我没有杀人。你不能说因为我和她有那种关系，人就是我杀的，我想找律师！”

　　郑桥生看着他，目光深沉，半张脸被胡子遮住了，看不见表情，“没有杀人为什么说谎？”

　　盛文口气软了几分，“我怕惹麻烦，毕竟我是开门做生意的。”

　　郑桥生又看了他一眼，“十点钟，你和她在门口发生了争执，说了什么？”

　　“她向我要钱，如果不给，就生孩子。我不给，就把她赶出去了。”

　　"她没有再回来？"

　　“没有！至少我没看见。”

　　“先回去！我们会联系你的。”郑桥生转身走出审讯室，小凯拉着钱大志赶紧跟上。这时，专门做痕迹分析的邱雪从电脑前抬起头，“老大！有问题。现场发现的匕首与伤口不一致，匕首上的血迹要等明天鉴证科的具体检查。”在场的几个人脸色微僵，眼神转向郑桥生。

郑桥生捏紧拳头，把隐藏在胡子后面的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明天，小凯调查受害者的身份，根据盛文给出的线索查，钱大志继续检查当天酒吧的监控录像，邱雪跟进鉴证科。”

　　“那我呢？”徐丽发现自己又被排除在外，苦着脸看着郑桥生。

　　郑桥生看着徐丽，心里不是很开心。你说组里缺人，上级领导派个什么人不好，派了一个搞户籍的女孩子过来，真把刑侦科当托儿所了。

　　“你就留在办公室，等调度吧！”说完，带着小凯进了办公室。

　　调度，刚进来就坐冷板凳上！徐丽心里不是滋味，但一想到犯罪现场，胸内一阵翻涌，她那顿可怜的晚餐又贡献了出来。

　　折腾到三点半，郑桥生才放人，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徐丽跟着郑桥生的屁股后面，拿到车厢里的行李，看着郑桥生的车在尘土飞扬中消失，突然有一种落在后妈手里的感觉，更后悔刚才的嘴硬，怎么拒绝郑桥生的善意呢？去他家打扰一晚怎么也比站在这里吹冷风要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