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子羽听了这句话,不可思议地转头看向云为衫。
宫尚角冷冷的声线逼压过来:“子羽弟弟,这可就不是小事了吧?”
殿内气氛瞬间凝重。
蓝青微微勾唇,看向宫尚角,宫尚角维持着冷峻的面容,却给他送了一个安抚的眼神。
云为衫低着头沉默片刻,再抬头时,眼中涌起委屈的泪光,但她一口咬定自己就是梨溪镇的云为衫。
她还是在赌,赌无锋不愿意损失她这枚棋子,想办法坐实了她的身份。
最后,她赌赢了,宫尚角宣布刚刚只是试探。
至此,两人新娘的身份的核实尘埃落定。
蓝青看着像是劫后余生的云为衫,心里暗暗咂舌,无锋的能量有点恐怖啊,这都让云为衫躲过去了。
竟然一次又一次躲过宫门的盘查,云为衫真是福大命大。
现在就算他站出来指证云为衫是无锋刺客,怕是也不会有人相信他吧。
毕竟,他手里没有确切的证据,他也看出师兄怀疑云为衫,可也是因为苦无证据,不能做什么。
他微微眯起眼眸,暂且让云为衫逍遥几日,等他抓到她的把柄……
“两位姑娘的身份没有问题,新娘的事,到此为止。”宫尚角背起手,神情淡漠地宣布。
宫子羽见他这副样子,心中顿时一股无名怒火起,也该轮到他算账的时候了。
他让金繁把贾管事带上来。
宫子羽一只在追查自己父兄中毒之事,然后,在医馆抓到了鬼鬼祟祟焚烧药材的贾管事,从他口中得知了‘真相’,今日便迫不及待发难。
他转身对上首三位长老拱手道:“此事涉及到宫远徵,还请长老把他也叫来。”
宫尚角闻言,似乎意识到什么,微微皱眉,眼神冰冷地扫向宫子羽。
宫子羽感受到他的目光,朝他露出一个挑衅的笑容。
蓝青和云为衫默默退到一边,蓝青微微眯眼打量宫子羽,暗想着宫子羽这个狗东西不会是扮猪吃老虎吧?
刚当上执刃,就开始排除异己,要对师兄不利?
来宫门这些日子,通过暗暗探听到的信息,他已经十分清楚,宫远徵跟他师兄是一伙的。
牵扯宫远徵,不就是要对他师兄出手?
他冷冷扫了宫子羽一眼,冷哼一声,宫子羽最好不要做对师兄不好的事情,不然……
很快,贾管事被带到执刃殿,跪在中间。
宫远徵也被从地牢叫了过来,匆匆而来的他身上还带着一丝血腥味,看着比平日里更加邪异。
“叫我来做什么?刚抓了一个无锋的刺客,我正在审问呢。”宫远徵一来,就不满道。
刺客,是说上官浅吗?小毒娃去给上官浅用刑了?
还真是一点也不懂得怜香惜玉呢,蓝青神情平静,不着边际地想着。
云为衫闻言,眼神不由颤了颤,宫远徵口中的无锋刺客是上官浅吗?
若上官浅受不住刑,把她供出来,该怎么办?
她发现,她刚刚似乎度过了身份危机,又好似还没有度过。
只要她在宫门一天,只要她要在宫门做任务,就始终会游走在钢丝上,随时会摔个粉身碎骨。
宫子羽露出一脸冷笑,眼也不眨地盯着宫远徵:“贾管事,你把之前与我说的话,再和所有人说一遍。”
贾管事抬起头,和面带杀气的宫远徵对视,不敢看他,又低下头去,战战兢兢道:“是……宫远徵少爷……命老奴把制作百草萃需要的神翎花换作了灵香草……”
满堂震惊。
这不亚于指证徵宫用假的百草萃谋害老执刃。
宫远徵怒斥:“混账狗东西,你放什么狗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