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燃的武功本就逊色于庄芦隐,这一分神的功夫,肩胛便被对方斜劈一刀。
玄色劲装迅速被鲜血浸染,在昏暗的光线下透出触目惊心的红。
蓝青将曹静贤刺成重伤后,并未乘胜追击,而是纵身一跃,如鹰隼般冲入庄芦隐与厂卫的战团。
他手中长剑在人群中灵活游走,每一次挥舞都带起一道血花,伴随着凄厉的惨叫,又一名厂卫倒在血泊之中。
庄芦隐看着蓝青狠辣的招式,心中满是疑惑。
这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就在这时,蓝青剑光一闪,反手一剑刺陆燃后心。
猩红血线顺着剑脊蜿蜒而下,陆燃低头时,正看见蓝青抽剑带起的血花在月光下绽开,喉间未及发出的嗬息,已化作倒地时闷响。
“你是何人?” 庄芦隐横刀护胸,虎口被蓝青震出的力道硌得发麻。
殿内烛火明明灭灭,映着蓝青眼中毫无温度的寒芒。
下一刻,长剑裹挟着破风锐响直刺面门,逼得他连退三步,刀背撞在玉柱上才稳住身形。
与此同时,月奴解决了陆烟,也飞身加入战斗,与蓝青一起对庄芦隐发起猛攻。
躲在角落里的赵秉文,见此情景,知道此地不宜久留,连忙猫着腰,沿着墙壁边缘小心翼翼地挪动,想要逃离这混乱的是非之地。
藏海在暗处看得真切,眼中寒光一闪,拿出怀中的青铜匣,稳稳地瞄准了赵秉文。
只听 “咻” 的一声,一枚暗器从匣中射出,精准地击中了赵秉文的腰部。
惨叫着扑倒在地,玉扳指磕在青砖上迸出裂纹,回头望向藏海时,只见少年眼中翻涌的恨意,比殿外的夜色更浓。
赵秉文看着眼中带着杀意,一步一步朝他走来藏海,连忙用面具人的声音开口。
“藏海,是我。”
谁知,藏海还是冷冷的看着他,淡淡开口:“我知道是你,面具叔叔……”
赵秉文瞳孔微缩,不可置信道:“藏海,我养育你十年,助你报仇,为却恩将仇报!”
“呵——”藏海勾出一抹讽刺的弧度:“赵秉文,到现在你还想骗我,你就是屠灭我家的第三个仇人,甚至是主谋,你养育我?”
“你不过是为了利用我寻找癸玺罢了。”
“你怎么会……知道?”赵秉文想不明白,他的身份明明藏得很严实,他甚至已经找好了替死鬼。
为何藏海会这么早知道?
但藏海却不会为他解答,他居高临下看着凄惨倒地的赵秉文,微微一笑:“恩公,我不会杀你,我要你看着你筹谋十年的野望毁于一旦,我要你身败名裂,遗臭万年!”
“不——”赵秉文目眦欲烈,想要做些什么,可他伤在腰部,怎么也爬不起来。
他是个自私自利之人,未达目的不择手段,这样的人不到山穷水尽,他也舍不得结束自己的性命。
蓝青和月奴联手,把庄芦隐打到在地。
月奴一刀砍断庄芦隐的脚筋,让他再也站不起来。
“啊——”
庄芦隐惨叫一声,恶狠狠地瞪着月奴和蓝青,最后看向藏海,眼神复杂。
“到底是谁?今晚的一切都是你设计的?”
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隐瞒的,藏海缓缓走到蓝青身边,居高临下地望着他。
“十年前,你们为了癸玺,把钦天监监正蒯铎和他的家人屠杀殆尽,还放了一把火伪装成盗匪截杀,躲过追查……”
“你们自以为做的缜密周详,可是,偏偏他们的儿子活了下来。庄芦隐,曹静贤,你们知道救我教养我长大帮我报仇的人,是谁吗?”
藏海勾起一抹讽刺的笑:“是你们的好盟友,赵秉文,赵大人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