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芦隐和曹静贤先是震惊与藏海的身份,竟然是蒯铎的儿子。
蒯铎的儿子找他们报仇无可厚非,但让他们不可置信的是,养大蒯铎儿子的,居然是赵秉文。
两人恶狠狠地转头看向赵秉文。
“好啊,赵秉文!”庄芦隐狼狈地爬起来,凄惨地坐在地上。
“你明知道藏海是来报仇的,还把他送到我身边,你想借他的手害死我们,好独吞癸玺!”
曹静贤捂着流血的伤口,咳着血冷笑,枯瘦的手指着赵秉文:“你以为你算无遗策,结果却被他反咬一口,害了我们!”
赵秉文蜷缩在血泊中,后腰的暗器伤口还在渗血。他看着庄芦隐和曹静贤眼中的杀意,突然爆发出嘶哑的狂笑:“那是你们蠢,活该!”
藏海三人站在中间,看着他们的仇人狗咬狗,都露出一抹冷笑。
天上的烟花已经放完,天空重新归于黑暗。
远处传来整齐的脚步声,蓝青耳朵动了动:“有人来了,我们该走了。”
“好。”藏海点点头,并未坚持在这看到最后,也没有一定要杀了他们。
就像他说的,他要他们生不如死,身败名裂,眼睁睁看着自己在意的东西消失在眼前。
藏海走到庄芦隐身边,从他怀里掏出癸玺,托在手心。
重伤倒地爬不起来的三人,眼神跟着癸玺,不肯移开。
这是他们追寻了半辈子的东西,已经执念入骨,谁也不能放开。
藏海轻轻勾了勾唇角,走到中间,手一松,癸玺掉在地上,滚了一圈,沾了一圈泥。
“你们心心念念的东西,在我眼中,在我爹眼中,什么都不是。”
他叹息一声:“若不是毁不掉癸玺,我一定会当着你们的面,把癸玺毁掉,让你们谁都得不到。”
“不过,就算毁不掉,你们也得不到了,哈哈哈哈……”
藏海的笑声在含章殿中回荡,带着一种压抑十年终于释放的畅快,却又夹杂着一丝难以言喻的空茫。
他看着眼前三个曾经权倾朝野、如今却狼狈不堪的仇人,他们的目光死死锁在地上沾了泥的癸玺上,仿佛那是他们生命中唯一的光。
可这光,如今也被他亲手踩在了脚下。
“我们走吧。” 藏海最后看了一眼那三人,转身望向蓝青和月奴,看向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
蓝青朝他微微一笑,那笑容里有安抚,有赞许,还有着一如既往的温柔。
他伸出手,轻轻拉住藏海的手,那手掌温暖而有力,让藏海心中的空茫瞬间被填满。
蓝青挥袖放出一团黑雾,将三人笼罩。
在外人看来,藏海被黑雾笼罩,瞬间失去踪迹。
但其实,他们只是接着黑雾进入含章殿,通过含章殿中的密道离开了皇宫。
凌乱的沉重的步子从殿外传来,被留在原地的庄芦隐三人下意识扑向癸玺。
他们知道自己走不了了,为今之计,唯一的出路就在癸玺身上。
三人不约而同掏出身上的铜鱼,对视一眼,爬到癸玺边上,准备打开癸玺。
然而,宫中侍卫的速度出乎意料的快,还没等他们把铜鱼插进癸玺的盒子上,就已经被押解在地,手中铜鱼也掉在地上。
侍卫分开一条道路,皇上背着手,施施然走了进来。
孙公公走过去,把癸玺也铜鱼一起捡起来,交到了皇上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