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硕刚要开口,郭城宇忽然怒喝一声:“闭嘴!”
他冷冷看着汪硕,目光锐利如刀:“池骋怎么样,我比你了解,用不着你多嘴!”
汪硕愣了一下,眼神在郭城宇和池骋脸上来回扫了一圈,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鲜红的血顺着嘴角溢出来,他却恍然不觉,只是指着两人,笑得脸色癫狂:“原来你知道……”
郭城宇没再看他,只神色复杂地瞥了池骋一眼。
那眼神里有失望,有安抚,还有一抹高高在上的自信,像根细针轻轻刺在池骋心上。
他转身就走,皮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格外清晰,一步步远去,没再回头。
池骋望着他的背影,张了张嘴,所有辩解的话语都卡在喉咙里,最终只化作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他弯腰扶起瘫坐在地上的汪硕,语气里带着压抑的怒火:“起来,去看医生。”
说实话,池骋现在恨透了汪硕的瞎折腾。
但刚才郭城宇那一脚又快又狠,万一真伤了内脏,总不能让郭城宇背上伤人的罪名。
蓝青在医院住了三天就出院了,他那天吐血,不过是神魂动荡时产生的反噬。
当时看着凶险,可当他压下那股放弃的念头,再加上体内特殊的神力滋养,恢复得异常迅速。
郭城宇拉着医生反复确认了三遍“真的没事了”,才不情不愿地签了出院单。
蓝青恢复得与常人无异,倒是郭城宇脖子上的伤没那么容易好。
医生换药时,棉棒擦过狰狞的伤口,郭城宇疼得嘶了一声,额角沁出细汗。
蓝青坐在旁边看着,指尖无意识地蜷缩起来,心里像压着块沉甸甸的石头。
他知道自己的情绪出了问题,变得有些偏执,甚至带着点失控的疯狂。
可他不在乎,也无从调节,这种情绪从师兄倒在他面前的那天起,就深深扎根在骨血里了。
也许,只有师兄完好无损地站到他面前,这颗动荡的心才能真正平静下来。
“疼就说一声。”蓝青的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了什么,伸手想去扶郭城宇的肩膀,却在半空中停住,又默默收了回来。
郭城宇咧嘴笑了笑,试图掩饰疼意:“小伤,没事。”
他歪过头,伸手握住蓝青意图回收的手,语气带着惯有的耍赖,“不过阿青要是心疼,晚上帮我洗澡怎么样?”
蓝青笑了笑,脸上并未出现郭城宇期待的害羞脸红,“好啊。”
虽然他的反应不如郭城宇所预料,但听到他答应,也让他眼前一亮,心中暗暗期待夜晚的到来。
……
浴室里水汽氤氲,水珠顺着瓷砖蜿蜒流淌,在地面聚成小小的水洼。
蓝青拿着沐浴海绵,刚要往郭城宇背上擦,就被人一把攥住手腕。
“别闹。”他轻叹一声,虚虚翻动手腕,挣脱的力道却轻的像在撒娇。
“我哪里闹了?”郭城宇脖子上裹着保鲜膜,将水汽隔得严严实实。
他委屈说着,绕了半步从身后圈住蓝青的腰,下巴搁在他颈窝,温热的呼吸混着沐浴露的清香,扑在敏感的皮肤上。
“我就想抱抱你。”
大手隔着单薄的衬衫,在蓝青的腰上滑动,然后缓缓向上,覆盖在心脏跳动的地方。
蓝青微微仰头,正好枕在他肩头,肌肤相贴的地方像被点燃了一簇小火苗,顺着血液往四肢百骸蔓延。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郭城宇胸膛的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滚烫的温度,熨帖着他的耳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