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厅内，又重新开始热闹起来，就在众人推杯换盏时，窗外的光线却骤然暗了下来。
不是乌云蔽日的昏沉，而是一种浓稠如墨的黑，仿佛有无数阴影在快速汇聚。
宾客们纷纷放下酒杯，抬头望向窗外，脸上满是疑惑：“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天黑了？”
“不像要下雨啊，连风都没有。”
有人伸手推开窗，刚探出头，就被一股冰冷的气息逼得缩回来，窗外竟被一层黑色雾气笼罩，雾气翻滚着，像活物般缓缓向宴会厅蔓延。
玉楼春脸色骤变，猛地站起身，指尖攥紧了酒杯：“什么东西？！”
话音未落，黑色雾气已从门缝、窗缝钻了进来，带着刺骨的寒意，瞬间弥漫了整个宴会厅。
宾客们惊呼起来，有人伸手去挥散雾气，却发现雾气根本散不开，反而像有重量般黏在身上，让人心头发冷。
唯有李莲花端坐在原位，眼底没有丝毫惊讶。
他悄悄拉了拉身旁的方多病，示意他起身，两人悄无声息地退到角落。
“一会儿不管看到什么，都不用紧张，看着就行。”李莲花压低声音，在方多病耳边说道。
方多病刚要追问，宴会厅内突然响起一阵凄厉的尖啸，一道道血红的影子从黑雾中窜出，飘在半空中。
那些影子穿着残破的衣裙，裙摆上仿佛还沾着未干的血迹，苍白的面庞上流着血泪，正是罗红燕与其他枉死的女鬼！
“鬼！是鬼啊！”
有人率先反应过来，尖叫着起身就往门口跑。
其他宾客也被这惊悚的场景吓破了胆，纷纷四散逃窜，桌椅被撞得东倒西歪，杯盘碎裂的声音与尖叫声混杂在一起，整个宴会厅瞬间陷入混乱。
一众姑娘中，只有清儿什么也不知道，吓得尖叫起来，身体不受控制地从座位上栽了下去。
方多病见状，一个箭步过去，将她拉起来，又飞快后退，将她挡在身后。
其他姑娘隐晦地交换了一个眼神，也跟着发出惊恐的呼喊，却巧妙地避开了女鬼们的方向，暗中为她们让出通路。
玉楼春脸色惨白，后退两步撞到了身后的墙壁，踢翻了酒桌，酒水泼了他一身，却浑然不觉。
他看着飘在半空中的女鬼，嘴唇颤抖着，连话都说不完整：“你……你们是谁？！竟敢在我这里装神弄鬼！”
“装神弄鬼？”
罗红燕飘到他面前，声音冰冷得像结了冰，“主人好薄情，这么快就忘了红颜吗？忘了被你扔给给护卫抵债的兰陵？忘了每年死在这女宅里的无数姑娘们了吗？”
“我们化成厉鬼，回来找你索命了！”
说着，她伸出尖锐锋利的指甲朝玉楼春抓去。
“砰”的一声，宴会厅的大门突然关上，将试图逃跑的宾客们拦了回去。
黑雾越来越浓，女鬼们的身影也越来越清晰，她们大多围绕着玉楼春，有些冲向了东方皓，眼中闪烁着复仇的火焰，凄厉的哭声在宴会厅内回荡，让人心胆俱裂。
方多病躲在角落，看着眼前的一切，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拳头。
他终于明白李莲花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他刚刚说的“有鬼”居然不是玩笑？
他拉了拉李莲花的衣袖，声音带着几分颤抖：“这……这是怎么回事？”
李莲花点点头，目光落在玉楼春惊恐的脸上，语气平静：“回头再跟你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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