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声，紧闭的宴会厅大门终于被人推开。
黑沉的雾气不知何时散了，蓝青撤去了大部分鬼蜮，只在不起眼的角落里留下一个给女鬼们栖身。
对于女鬼只杀恶首和仇人的克制做法，他很满意，也不介意再多帮她们一把。
门刚打开，里面的宾客便如惊弓之鸟般争先恐后地冲了出来，有人跑得太急，差点摔在台阶上，却也顾不上疼痛，只顾着往外逃。
此时天空的黑雾已渐渐散去，阳光重新洒在地面上，可宾客们脸上的惊恐却丝毫未减，骨子里残留的寒意让他们忍不住瑟瑟发抖。
施文绝扶着一棵树干，大口喘着气，手指还在不停颤抖：“幸……幸亏那些女鬼还有理智，只找玉楼春和东方皓报仇……我真不知道这漫山红是这般模样，若是早知道，打死我也不来！”
其他宾客也纷纷附和，脸上满是后怕。
他们这些江湖人，平日里最不信什么因果报应、厉鬼索命，可今天亲眼所见的一切，却像一记重锤，砸碎了他们所有的认知，让他们不得不相信：
作恶多端，真的会遭厉鬼索命。
宴会厅内，玉楼春与东方皓倒在血泊中，身上布满了深可见骨的抓痕，圆睁的双眼死死盯着天花板，眼中还残留着极致的恐惧，早已没了性命。
罗红燕与其他女鬼也已经没了踪影，她们根据蓝青的指示，隐去身形去了角落里的鬼蜮。
一众姑娘们缩在一起，虽也带着几分后怕，却难掩眼底的轻松。
方多病定了定神，压下心中的震惊，走上前，轻声安慰道：“大家别怕，玉楼春已经死了，百川院会还你们一个公道，也会帮你们找到家人，让你们重获自由。”
碧凰从姑娘们中走出来，对着方多病深深行了一礼，声音带着几分哽咽和释然：“多谢方公子。大仇得报，我们终于不用再受他的控制了。”
这些年压在她心头的乌云，终于在这一刻彻底散去。
此时众人也明白，她哪里是仰慕玉楼春，只是不愿意伺候东方皓的借口罢了。
随后，众人一起检查了整座女宅。
女宅的护卫也死了不少，大多是平日里最凶狠、常强迫迫害姑娘们的人。
显然，女鬼们在报仇时，也没放过这些助纣为虐的帮凶。
清儿取出被她藏起来的一本账本，递给李莲花：“这是玉楼春的账本，里面记着他拐卖人口、贩卖芙蓉膏的证据。”
李莲花没接，因为清儿小姑娘机灵的把账本藏到了夜壶底下，所以账本一股子臭味。
方多病在李莲花的示意下，苦着脸拿过账本，小心翼翼翻开。
里面的字迹密密麻麻，详细记录了玉楼春每年拐卖的女子数量、贩卖芙蓉膏的渠道与收入等。
方多病凑过来一看，气得咬牙：“没想到这玉楼春不仅拐卖女子，还贩卖芙蓉膏，简直罪该万死！”
另一边，在其他人离去后，碧凰将一方手帕交给蓝青，感激道：“多谢恩公，这是答应给您的东西。”
蓝青微微讶异，接过手帕，捏到一块硬硬的东西，眼中闪过一抹赞赏。
不愧是复仇计划的灵魂人物，就是聪明。
谁能想到她会想冰片绣进帕子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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