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内力注入注事镜,铜镜瞬间爆发处一阵光芒,投射到空中。
一幅幅画面从光芒里划过。
有余泣凤吃邪丸,吸收别人内力的,有余泣凤冷漠说剑王城毁了就毁了不如打败唐俪辞重要的,有余泣凤疯狂往嘴里倒邪丸,最后化为魔物凤凰,周身散毒气要飞下来跟剑王城同归于尽的……
而画面里,唐俪辞一直在试图阻止他,到最后余泣凤无可挽回才下了杀手,也是唐俪辞将余泣凤爆炸的毒气困住,毒气才没有蔓延下来,造成更大的灾难。
其实,光影中还有余负人去烧账本的画面,那些是蓝青的记忆。
但最终唐俪辞心软,在画面快要出现时,阻止了蓝青。
蓝青撇了撇嘴,心中暗叹,阿辞嘴上总说自己冷漠无情,其实比谁都心软。
空中的光影散去,码头却死寂一片,连风吹过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所有人都哑口无言,看向余负人的目光充满了鄙夷与愤怒。
余负人脸色煞白如纸,双腿一软,踉跄着后退两步,撞在身后的弟子身上。
他看着空中残留的光影,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剑王城,完了。
蓝青收回古镜,冷冷瞥了他一眼,眼底没有半分同情。
当初余负人明知事有蹊跷,还来万窍斋放火,若不是他刚好在场,阿谁和唐森他们都不会武功,还不知会发生什么。
如今明知余泣凤行径可疑,依旧不分青红皂白地来威逼,妄图将自己的无能与怒火,全撒在唐俪辞身上。
落得如今下场,纯属活该。
他的目光一转,落在那个方才义愤填膺的老妪身上,足尖一点,身形如轻絮般落在老妪面前,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老夫人,不如你老实告诉我,你真的是秦昆吾前辈的母亲吗?”
他明明在笑,眼神却像淬了冰的刀子,看得老妪浑身一僵,不受控制地打了个寒颤,下意识后退了一步,避开他的目光。
邵延屏看着这一幕,心中已然明了,他走上前,目光威严地扫过余负人与老妪:“证据确凿,证明剑王城一事与唐俪辞无关,诸位不要再纠缠于他。”
“就算剑王城的事与他没关系,他和一阙阴阳也一定有关系!”
那老妪虽然心虚,还是不肯放过唐俪辞。
邵延屏微微蹙眉,心底对这老妪也产生了些怀疑,难道她真的不是秦昆吾的母亲,而是有人找来陷害唐俪辞的人?
钟春髻忍不住上前一步:“老夫人,我师父说了唐公子是否一阙阴阳还不确定,更何况他救了你们,难道你们真的如阿青说的那般,忘……”
“春儿!”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邵延屏打断。
钟春髻不服气地闭了嘴。
老夫人在众人怀疑的目光中,灰溜溜躲进人群。
人群中的柳眼在画面播放时,就知道计划已经失败了。
他阴鸷的眼紧紧盯着与唐俪辞相视一笑的蓝青,紧紧咬着牙。
该死,这个唐青蓝屡次坏他好事。
得先想个办法除掉他才行。
柳眼最后看了一眼唐俪辞,转身离开。
唐俪辞如有所感,转头看去,却只看到黑压压的人群。
他微微蹙眉,心中叹息,还是没有抓到柳眼。
虽然唐俪辞露出与一阙阴阳的样子,但鉴于他救了剑王城,剑王城的人也没脸再逼着邵延屏通缉他。
余负人颓丧地带着人走了,人群也已经散去。
唐俪辞站在船头,侧头看向蓝青,眼底漾起温柔的笑意。
阳光洒在蓝青身上,给他镀上一层金色光晕,那小小的身影,却比任何山岳都要挺拔可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