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p空散,不拆不逆,现代背景(或许含玄幻要素)私设很多,文笔很差,还会ooc,请谨慎观看
清晨的阳光在窗台上浅浅的积了一层,映得洁白的病房明媚漂亮,甚至掺杂着辉映出圣洁的光芒——但是照在身上,为什么冷的像寒冬一样呢?他吃力地坐上窗台,闭上眼惬意地欣赏着窗外如丧钟般的声声鸟鸣,随后轻盈地仰面倒下。
下意识伸手,拼命地想抓住什么,却只有冷冷的气流徒劳地在指缝间奔涌而过,失重的心悸狠狠撕扯着心肺,于是迫使他像濒死的鱼般拼命喘息。在将要落地的一刹——忽地,从床上坐起,他喘着粗气,惊魂未定地环顾四周,发白的嘴唇还在颤抖着。
这是个陌生的房间,像是谁人的卧室。灰白的墙上嵌着一面黑白色的挂钟,在一片寂静中流淌着诡异的滴答声,窗户被厚重的灰蓝色窗帘挡住,门紧闭着,屋里光线昏暗。
他伸手捋了捋汗湿的额发,疑惑地环顾这个房间。这里只放着几样简单的家具,一套桌椅,桌上有一个木质相框,它的边框泛着陈旧温润的微光;椅子上有一只黑色的帆布书包,可是却脏兮兮皱巴巴的,仿佛刚从地上被捡起,和这间屋子整洁的收纳风格大相径庭。这一切都给他以熟悉的既视感,可他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这里是哪儿——事实上,他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记得了。
坐在床上发了一会儿愣之后,他还是决定在房间里到处看看,于是翻身下床,却因为手脚发软一下子摔在地上。一阵刺痛自左手腕传遍整条手臂,害得他撑着地面的手一下子脱力,差点又摔下去。“好奇怪啊,为什么我对这处伤口没有印象呢?”他抬起手查看,发现左腕上包裹着层层绷带,现在开始渗出丝缕血迹。慢吞吞地,他从地上蹭起身来,再挪到桌边,然后一手撑着桌子,一手拿起桌面上的相框。相框里是两个人的合影,左边是一个紫发紫瞳的漂亮少年,抱臂看着镜头,表情很不耐烦;在他右边金发的少年倒是笑得很温暖,即使照片褪色严重,他温柔的目光依然如同余晖般,穿透层层叠叠的灰暗,落在眼前人的身上。很奇特的照片。他想。轻轻地放下相框之后,他在心里向“房间的主人”默念了无数遍“对不起”之后,还是犹豫着拉开了抽屉。
和房间的装潢风格差不多,抽屉里很整洁,只有一只小小的布偶,一盒茶叶,一本笔记本和一面折叠镜。他犹豫许久,最终还是在内心一遍遍的“对不起”中打开了那本笔记本。翻开扉页,一张有些褪色的字条突兀地贴在上面,他只是看了一眼上面的内容,就错愕地瞪大了眼:
“如果你看到了这份留言,那么恭喜你,重新找到了重要的线索。这个房间和这本日记都是你的,请原谅我近期没能陪在你的身边——但没关系,日记里或许会有你想知道的东西。过好自己的今天吧,可以到处走走,不过千万记得,要在天黑前回家哦。
——爱你的母亲 纳西妲”
他怔愣良久,拼命在脑海中检索关于“母亲”的记忆,还有这张仿佛未卜先知的字条、那些奇怪的话的含义,但都一无所获。掀开字条,扉页上被盖住的清秀字迹映入眼帘—斯卡拉姆齐。不顾那种再次出现的似曾相识之感,他翻开了日记——
“五月三日 阴
巴尔泽布又给我下毒。如果哪天我被毒死了,厨房肯定是第一犯罪现场。比起她送来的什么爱心饭菜,我宁愿吃隔壁桌黄毛傻子给我带的便当,虽然手艺马马虎虎,但至少吃不死人。
啊好烦啊,那个粉毛妖怪什么时候能从我视线里消失,看见她就心烦。”
看着这些毫不留情的言论,他抚抚心口,庆幸这些话语似乎只是在日记里这么说说。我应该没有这么说过别人吧……应该吧?
怀着这种心情,他忐忑着翻开了下一页。
“五月四日 阴
那个叫空的黄毛傻子,转到我们学校来只是为了打听他妹妹的下落……?真蠢。
亲人?那是什么东西?多余。果然理解不了傻子的世界。”
“五月五日 多云
黄毛傻子傻得怪可怜的,听说因为见义勇为差点当场被一刀捅死……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蠢得不惜成本的家伙。
……他住哪个病房来着?啧,麻烦死了。”
“五月九日 阴
就那种废物,几个人都没打过我一个,是哪里来的胆量敢对着黄毛傻子评头论足的?
他这伤怎么这么久了还没好?照顾病人真不是人干的活儿——等等,他不会是特意装出来骗我的吧?”
空了两行之后,又补上了两行略显飘逸的字迹:
“揍了一拳,哭了很久,看来没骗我。”
从字里行间都能感觉出来,写这两行字的人想必心情不错。
“这位……嗯……我?和日记里那位黄头发的同学似乎相处得很好……是好朋友吗?”他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日记里的自己——用“过去的我”或许更合适一些吧,毕竟现在的他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好像看小说似的,越看越兴致盎然,他一页一页地翻看着,捕捉着“过去的他”生活的点点滴滴,但奇怪的是,日记在七月七日那天戛然而止,往后翻了数页,但不是被暴力撕毁,就是整页整页的空白或凌乱划痕,间杂些严重变形的字,仔细辨认,才勉强能看出其中一些,似乎是写了些“巴尔泽布”“布耶尔”之类的人名,直翻了数十页,才终于出现了几行字:
“一月三日 雨
我会给出一个干净的答案。”
与前几页像是精神崩溃样的混乱笔迹不同,这两句话写得格外工整,但轻飘飘地浮在纸上,好像下一秒就会化成蝴蝶飞走一般。往后翻,不过几页空白的间隙,本子便见了底。
仿佛刚看完一场惊心动魄的传记电影,他到最后也没回过神来,只盯着本子空白的尾页,惊魂未定地消化着刚才看到的东西。
巴尔泽布?空?纳西妲?他们是什么人?中间缺失的部分究竟发生了什么?最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我是谁?无数疑惑如潮水般向他涌来,但都尽数灌进记忆的空洞中,就像投入死水中的石子,消失得了无声息,没有一丝回应。
对了,刚才的字条上说,我可以随意走动的吧?那我就去找日记里提到的那位同学问问吧,他一定知道很多。他拉开抽屉,把日记本放回原位,这才注意到旁边的镜子。鬼使神差地,拉上抽屉前,他把小镜子拿出来,打开——
一个紫发紫瞳的漂亮少年,此刻正带着迷惘而忧郁的神情,从镜子里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