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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早饭，李国栋离开了清月的家，回到小区，他停车摇下车窗

往门卫看了下，那个老头居然不在，而是换了个年轻人。

“换人了？”李国栋不解地问道。

“嗯大爷辞职了。”年轻人说道。

李国栋没再说话，他把车驶进了小区，那老头是知道心怡跳楼的

事了，怕是怕我要找讨举报的说法，逃走了吧。

他已经很久没晨练了，停完车，便又跑出了小区，小跑步跑了一

圈，突然电话响了起来，这么早，他的内心又是一惊。

果然手机上显示的又是肖云天的号码，他现在开始后悔主动联系

肖云天，这样一来，似乎无处躲藏了，他无奈地接通了电话。

“那个杀害钟蕾的女人今天一早就吵着要改口供。”电话一通肖

云天就急匆匆地说道。

“他改口供跟我有什么关系吗？云天，我家里因为这些事都成这

样了，以后关于案子方面的跟我无关的就不要主动说我听了，我干女

儿那边也不想多了解她那个小姐妹的事了，都死了这么久了，就让死

者安息吧。”李国栋烦乱地说了一通。

“关键他改的口供跟你的妻子有关。”肖云天说道。

“什么。。。”李国栋觉得额头上又开始出汗，紧张地全身肌肉都

绷紧了，难道钟蕾的死还真跟心怡有关？他又回忆起钟蕾失踪的那几

天，每天恶梦醒来，面对的都是心怡平静的表情。

“你最好到警局来一下吧，电话里说不清楚，因为案情重大，所

以你必要来一下了。”肖云天说道。

李国栋觉得自己有些惊惶失措，难道他们知道他跟钟蕾的关系

了？难道是心怡杀了钟蕾？还有多少事心怡瞒着自己呢？幸好钟蕾

也死了这么久了，不然他要怎么去面对呢，现在心怡也是植物人，就

算是心怡杀了钟蕾又能怎么样，让一个植物人去伏法吗？李国栋努力

安慰着自己，匆匆往回走，他用抹着额头上的冷汗，内心作着最坏的

打算，万一一切都如自己想像的那样，那只有肖云天能帮助自己了。

来到警局，时间刚好早上七点半，肖云天带他去提审了犯人钱红

玉，也就是那个自首是谋害钟蕾的凶手。

“钱红玉，你一直喊冤，说人其实不是你杀的，这事你是个知情

者，你说凶手是家住明基小区3幢305的刘心怡，你现在把具体情况

说一下吧，希望你如实诉说，万一查实后发现是虚假的，那你是罪加

一等，到时谁也帮不了你。”肖云天说道。

“警察同志，我现在说的话句句属实，你们要相信我啊，我真的

没有杀害钟蕾，我是被人逼迫来自首说假话的啊。”钱红玉流着泪说

道。

“什么样的逼迫，你可以做到来自首杀了人？”肖云天不解道。

“事情是这样的，其实我只是马思宏手下的一个小毒贩，我的工

作就是帮助马思宏去毒品交易地点交易毒品。”钱红玉擦了下眼泪说

道。

“你是怎么认识马思宏的，马思宏怎么会选择你去做这事呢？”

肖云天问道。

“其实认识马思宏也非常偶然，他有一次送钟蕾回来，钟蕾是租

我家房子的，然后就有见过了，后来一起吃过饭，有一次酒后我说到

我的过去，我曾吸过毒，那时是被男人抛弃，我自报自弃地堕落着，

甚至吸毒，不过是我的孩子救了我，我后来发现我怀孕了，于是我拼

了命地戒了毒，幸好孩子没有受到影响，马思宏就看中我对毒品有了

解，更何况我一个单亲妈妈带个孩子不容易，知道我需要钱，所以才

跟我谈帮他交易的事，这样所有的事都不需要他自己出面，他自己就

比较安全了，而我为了钱也同意了他的要求。”

“你说下去，钟蕾到底是怎么死的？”肖云天问道，李国栋则在

边上一声不响地听着，他也迫切地想知道心怡为什么会成为毒贩。

“原来毒品交易是在月亮山上的，后来有消息说警方已经掌握了

这个地点，所以就换到了明基小区的3幢305刘心怡的家里取货，至

于刘心怡我对她并不了解，她不怎么说话，我们也不交流，我只是去

她家拿了货就走，钱是刘心怡通知到货了，马思宏直接打入供毒贩的

帐户的。”

“那刘心怡是你们组织中的什么人物呢，她怎么会这么冒险允许

你们在她家里进行毒品交易呢？”李国栋忍不住问道。

“这些我不太清楚，我们这行也规定不问别人的隐私，至于钟蕾

那段时间她好像经常发作毒瘾，不知道是不是马思宏不愿意供给毒品

给她了，那天早上我是接到马思宏的电话说钟蕾偷了他的地图去月亮

山上的窝点交易毒品了，我想可能是钟蕾受不了毒瘾的折磨想一次性

多买一些，不受制于马思宏吧，可是她不知道地点已经改了。”钱玉

红说道。

“你说的地图是这一张吗？”肖云天拿出清月在钟蕾房间找到

的照片后面的一张图问道。

“是的，钟蕾应该就是偷了马思宏的那张描在了她的照片上，然

后毁了原图，怪不得一直找不到。”钱玉红说道。

“那这串数字是什么意思？”李国栋指着那串疑似心怡生日的数

字问道。

“这数字是标志交易地点的具体方位的，以前月亮山一般是以字

母表示的，比如N01就表示月亮山南边第一块空地处，这上面的数字

其实已经表明是在刘心怡家里了，这前面应该是刘心怡的身份标识，

最后一个数字0代表的是A市毒品地点的意思。”钱玉红说道。

果然是心怡的生日，可是心怡她为什么会贩毒，什么时候开始的，

是不是再也没人会向他解说了呢？李国栋悲伤地想。

“继续说。”肖云天示意。

“马思宏在电话里要我给钟蕾去个电话，告放她月亮山交易点已

经取消了，并且让我想法给她弄点毒品过去，马思宏让我去办的目的

主要是不想吴姐知道后又要有说法，他跟吴姐的事钟蕾跟我说道，也

说过吴姐对她很怨恨，她染上毒瘾也是吴姐害的，我想了下就先给她

去了个电话，钟蕾的情绪非常不好，她认为是我和马思宏合伙骗她，

我想她肯定又是发作期，我有点担心她，后来想着我的报刊亭就在明

基小区门口，这可能也是马思宏找我交易毒品的原因，离得很近，我

想着就去找刘心怡，看看她家还有没有残余的毒品可以带点给钟蕾。”

钱玉红说完叹了口气，才又接着说了下去。

“在刘心怡家拿完毒品，照例要在一张取货名单上签个名，可是

我想这袋毒品是拿给钟蕾的，于是我随手就签了钟蕾的名字，从来不

多说话的刘心怡突然问我怎么不签自己的名字，我说这是给钟蕾的，

她居然要求我带她一起去，她说她要见到那个人，可能她是不相信我

的话，怕最后马思宏要怪罪她吧，我也不想为难她就带她去了月亮山，

我直接把车开上了山，找了一圈才看到钟蕾，她果然是毒瘾发作了，

坐在地上瑟瑟发抖，眼泪鼻涕一大把，她看到我就冲我叫，当时我

看她就站在悬崖边上，我怕她一激动就掉下去，这个时候刘心怡对我

说让我把毒品给她，还让我开车到山下绕到后面等她，说别让我刺

激了钟蕾，我也没办法只好这样做了，之后可能半个小时左右吧，刘

心怡回到了我的车里，我就带她回家了，后来没多久就接到马思宏的

通知说让我赶紧把报刊亭转掉，还说钟蕾出事了，并且就是那天我送

毒品上山，因为那个报刊亭公用电话打过钟蕾的电话，马思宏怕由此

查出什么来，其实钟蕾死之前见过的最后一个人应该是刘心怡，至于

是不是她杀了钟蕾我没亲眼看到，可是后来回去的时候，刘心怡的

表情冷得有点让人害怕，我几次想问问她钟蕾怎么样了，都没敢开口，

虽然我不知道她们间是不是有什么恩怨，但这人真的不是我杀的。”

钱玉红一口气说道。

“你说的话谁又能作证呢？再说你也没有亲眼看到刘心怡杀人

啊，为什么就非说她与钟蕾的死有关呢？”李国栋听完提出疑义，虽

然他的内心也同样质疑钟蕾难道真的是心怡所杀吗？因为心怡应该

早就知道了钟蕾是他情人的事实。可是心怡瘦弱的身驱，还有严重的

颈椎病，她真的会是推钟蕾下山的凶手吗？

“我说的都是真的，至于我之前为什么要自首，是受到了马思宏

的威胁，他不知道从哪得知警方有了贩毒组织的地图，而且是在钟蕾

的房间找到的，可能他是想快点了结了钟蕾的案子，也可以不再追

究那张地图吧。”钱玉红说道。

“这么说来，你一直知道马思宏还没有死了，可是你为什么会这

么听他的话呢？”肖云天问道。

“因为他绑架了我的女儿，我没有办法，他说如果我不来自首，

他就会给我女儿灌毒品，只要我自首了，钟蕾的案子结了，他就保证

我的女儿安好。”钱玉红说到这又抽泣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