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夜晚的暂时休整后,全队的状况明显好了很多。
白泽在解雨臣的注视之下勉强吃了几口压缩饼干作为早餐,她接过解雨臣手里的水壶,喝了几口。
做完这些事,白泽挪到一边,将头上的发簪全部拆下。
解雨臣白泽前辈,怎么了?
解雨臣见到白泽的动作,目光带着些疑问。
白泽…头发乱了。
白泽散开头发,朝着解雨臣笑了笑。
白泽的头发极为柔顺,而且是一种很亮的棕黑色。披着头发的她看起来极为温柔,就如同平常的大家闺秀一样,整个人举止行为都透露着优雅。
吴邪看着在努力整理自己长发的白泽,莫名想起录像带中正在梳头发的霍玲。
他打了个哆嗦。
解雨臣前辈,我来帮您。
解雨臣站起身,走到白泽身后,接过她手中的头发。
他的戏曲师从二月红,作为戏子,梳头仅仅是最基础的一部分。
虽然白泽的头发梳起来确实有一定难度,但是这对解雨臣而言并不是什么难事。
吴邪小哥,你有没有感觉白泽前辈不太像我们这个世界的人?
吴邪看着帮助白泽整理头发的解雨臣,对旁边同样盯着这一幕的小哥说。
张起灵偏过头看了吴邪一眼。
吴邪哎呀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白泽前辈就像从山水画里走出来的那样,感觉和周围荒凉的一切不太搭。
张起灵嗯。
张起灵幅度极小的点了点头。
阿宁我派人去找车,你们两个在这整理头发,是不是不太合适。
阿宁朝着白泽挑了挑眉,她的目光不经意的扫过白泽手腕上的二响环。
阿宁好多了?
白泽看向走到自己面前主动关心自己的阿宁,虽然不知道她目的是什么,但还是轻轻嗯了一声。
阿宁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敢在沙漠里主动放血的人,必定不是一般人。
解雨臣这倒也没多复杂,只不过是白泽前辈对我们后辈的照顾罢了。
解雨臣说着,抬起头似笑非笑的看着阿宁,手上娴熟的动作倒是没有减速。
现在派出去找车的黑瞎子等人还没回来,阿宁也乐得清闲,因此也主动去跟白泽他们交流,当做放松心情迎接接下来的寻找魔鬼城路线。
阿宁如果是我,我可不会那么做。
白泽没有理会阿宁的话,她的目光被不远处帐篷边坐着的穿着藏服的三个人吸引。
准确来说,是被穿着藏服的那个年轻女人吸引。
白泽那几个是谁。
阿宁那几个?哦,中间拿着转经轮的是这次路线的向导定主卓玛,她旁边的那个女人是她的儿媳妇,那个站在一边的年龄不大的叫扎西,我们本次活动的翻译,也是定主卓玛的孙子。
阿宁和张起灵合作过几次,因此和白泽交流起来也格外的得心应手。
白泽点了点头,目光却死死的盯着定主卓玛的儿媳妇不放。
她见过一个同她长的一模一样的人。
十八年以前,去过雾山的几人中的一个。
陈文锦。
解雨臣手法娴熟的给白泽梳完头,还根据他的记忆将这些发簪插在本应该在的位置上。
他扫过白泽发簪上的白泽兽皮毛上与鲁黄帛上几乎一模一样的图画,微微皱眉,但还是快速调整过来,面色如常的将发簪固定好。
白泽谢谢。
白泽站起身,转过头解雨臣笑了笑,便朝着定主卓玛走去。
白泽会说藏语,因为每一个白家人都要以守住白家为己任,万一白家伤及根本,藏语也会带那位家主找到复兴白家的办法。
白泽老太太,我可以同你的儿媳妇说几句话吗?
定主卓玛点了点头,双手指向自己右侧的年轻女人。她的藏语说的飞快,但是白泽依旧能够清楚的理解,“当然可以,她同我说见你很是不一样。”
白泽请吧。
白泽从定主卓玛面前站起身,用藏语对面前的女人说着,随后轻轻伸出手。
两人走到营地外,白泽停下脚步,偏过头对女人说。
白泽你很像我认识的一个熟人。
陈文锦哦?像白小姐您的熟人,想必是一件很幸运的事。
面前的藏族女人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的向往,就像她这么很羡慕那样。
白泽陈文锦,你的时间不多了。
白泽向前探身,轻轻靠在陈文锦耳边说。
陈文锦您果然认出我了,我早该想到的。
陈文锦脸上的笑容慢慢收回,她的目光中带着深深的绝望。
陈文锦您也知道,我们都被喂了那东西,我们没有办法,当初只能选择去雾山看看……
白泽你就这么确定我不是它?
白泽抱起肩膀,用藏语问陈文锦。
陈文锦二响环不会出现在有关于它的东西身边。
白泽当初的事你们已经赎了罪,我现在在做的,只不过是让他给我的父母道歉而已。
白泽偏过头,看向坐在吴邪身边擦拭黑金古刀的张起灵,轻轻抿了抿嘴唇。
陈文锦白泽,你不应该让九门的下一代参与这件事情。白泽卷和周穆王寻找长生的龙脉究竟是什么你们白家比九门更了解,我们查了这么多年,死了这么多人,也依旧还是起点。
听到陈文锦的话,白泽轻哼一声。
白泽几番疯,几番盲,几番忘我还入障。你们知道雾山的歌谣,却从来不去思考。
白泽说完这句话,就转过身,重新走回营地,在解雨臣旁边坐下。
陈文锦的表情有些严肃,她眉头紧锁,似乎在思考白泽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良久,她还是扬起笑脸,回到定主卓玛身边。
张起灵的目光始终盯在白泽身上。见到白泽回过头看他,张起灵停下手里擦拭黑金古刀的动作,将刀没入刀鞘,站起身,也走到白泽身边坐下。
吴邪小哥,你……
丝毫不知道小哥怎么坐到那里去的吴邪耸了耸肩。
这白泽和小哥明显是有点内部矛盾啊……白泽前辈眼睛里都快和淬了毒一样了。
这俩人之前不能是有一段情史吧?
吴邪被自己想的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