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尚早,旺角的黑夜还没有展开,大华夜总会还没怎么热闹,相关人员还没有上岗。
另一边,苗质瞬正调动警署的力量,为了促成和谈,调节老九和添叔之间的爆发的矛盾,防止两个帮派在节日里火拼。
同时也在抓被添哥收买刺杀老九的污鼠。
苗Sir沟通黑白两道,从肥佬中介那里得知了污鼠的消息,坏消息是他甚至得到了污鼠在监控里的侧面照,并且打印了千分,全城搜捕,另外第一个搜寻地点便是大华夜总会。
唯一值得安慰好消息是,那侧面图并不清楚,或许没人能认出他。
“林素儿……香港叫素儿的人可多了”经理模样的胖子边抱怨边翻着员工登记卡。
还没翻一半,突然冒出一个穿的花里胡哨的老鸨模样的女人,“你还不上工,是要死啊?”
那胖经理抹了头上的汗,”他们来找人?”
老鸨脸一翻,最烦这种事了“找谁?”
“一个叫素儿的……”没等他说完,那花里胡哨的女的就说道:“我们这儿没有叫素儿的妓。”
林来福突然跟应激了般,脸色大变怒道“素儿不是妓!”
那老鸨也跟叫板一样,“我说她是妓她就是妓!”
婉宁来不及拦着“素儿不是妓”他转手掀翻了那聒噪的女人。
“来人……”没等经理喊出来,林来福把包里的枪掏了出来,“继续给我找,不然我毙了你。”
一时之间楼上沉默无言,很是安静。经理颤巍巍的继续翻了两页登记卡,突然楼下传来警笛声还有嘈杂的的吵闹声。
林来福和婉宁大惊,打量周围,“条子,是条子”。
这经理不想在这儿出事,抓着老鸨对他们两个说“跟我走,我送你们出去,从后门出去。”
婉宁握住他拿枪的手,拽着他往外走“先走……”来不及管逃跑的老鸨,他们跟着胖经理跑到了后门。
老鸨跑的很快,没几秒就看到了警察,她捂住被打的脸,口齿不清的说“有枪……”
婉宁和林来福紧紧的抓着彼此的手臂,用尽最快的速度逃离,情况不容乐观。四面八方都是警察。
“他们在那儿”后面一个声音直直传来,气氛紧张地令人窒息。
“该死”婉宁在心里暗骂,自己两辈子都没被警察抓过啊。
好在是平安夜,人潮拥挤,并不适合抓人。
“那女的穿着红衣服……”年轻的警察对周边的警察说,然而他们四望,几乎看上去每隔几个人就是穿着红衣服。
刚甩掉后面的警察,前面又有一波,来福挽住她的手臂,“别紧张……”。
然后两个人继续往前面走去,还有几米时,靠近那几个警察时,来福松开了她的手,两个人隔开几步,低头看表。
婉宁感觉自己的心脏到了喉咙处,马上要跳出来了。
幸运的是,并没有人认出来,一百米后,终于脱离他们的视线,来福抓住她的手腕,两个人又开始疯狂的奔跑。
跑着跑着,婉宁心里突然闪过一阵无语,这些警察知道他们在抓谁嘛? 他俩为啥要跑,就因为他有枪吗?
还是……
突然想到了什么,婉宁皱眉,把他扯到一个角落,松开他的手臂,停住脚步“你包里还有别的衣服吗?”
边说边小动作的把自己的外套反穿,这件外套虽然不是两面,但是并不突兀。
“有”林来福不是个傻子,他看看左右,把换上一件蓝色的薄外套。
十几分钟后两个人甩掉了身前身后的人,两个人坐在一个小摊上喝着啤酒,解渴。“喂,我这辈子可没被警察追着跑过。”
“你那枪,你为什么要杀她啊?”她有几分好奇,但又不好说出口。
“她一个女人……”婉宁还是把疑惑说出口。
“这枪不是这样用的。”来福突然笑了“我也不会伤害你的。”
婉宁轻皱着眉没怎么相信他,打断他们说话的是一阵铃声。
来福看了眼来电显示,,他皱皱眉,接通了电话“喂。”
“你在哪?你现在到烟厂街的华生小馆来,把事情完成,我在这里等你!”
“好。”来福没有犹豫就答应了。
“你知道烟厂街的华生小馆嘛?”他转头看向婉宁。
”华生小馆我不知道,但烟厂街就在这附近吧,我们问问吧。婉宁左右看看摆摊的小贩。
”大叔你知道烟厂街在哪吗?”那人指指前面。
两人边走边问, 很快,他们就到了那附近,卖菠萝嬷嬷说大概还有一条马路。
”你先走吧”林来福对婉宁说,然后转身朝黑黢黢的小巷子走去。
他好像突然不一样了,婉宁看着已经离她几米远的样子。
莫名的她追上去,“林来福,你知道路吗?”
“知道”他还是那副不善言辞的样子。
“你先走吧,有机会,去找你……”婉宁下意识的蹙眉,他这不是在立flag嘛?
“那,我还是在这里等你吧……”她艰难的扯出个微笑。
林来福看了看她,没说话,继续向那边走去。
还没等到他走近那条街“叮铃铃”又是老六的电话打过来了,他接通“你到了没啊?”
“还没。”来福打量着突然停在附近的两辆车,他并不打算出去……
“好好好,你就把那个华生小馆穿黑色西装的人杀掉就好了,我马上就到。”接着他就挂了电话。
老六看着亮堂堂的车灯,一阵得意,给苗质舜打了电话。“苗Sir不是吧?你靠这么近,污鼠还敢来嘛?”
来福观察着周边情况,突然那两辆车突然移到了大概几百米开外。
来福 眼神微眯,他也开始了他的行动。
他慢慢的靠近华生小馆旁边,拨通老六的电话“叮铃铃,叮铃铃”清晰的声音从那边传来,他还看到烟雾。
“喂,到了没,结束了坐上前面那辆车,那是接你的”
很好……
他像潜伏猎食的毒蛇,靠近那不知所谓的蠢鼠,“别动”来福把枪口抵在老六的后脑勺。
“前面那车上是谁?警察?!好歹是一个村的,我替你办事,你居然三番两次的出卖我?”
“知道判了22年的人是谁嘛?是我哥!”哥哥怕是也是他搞的鬼,来福越说越生气,突然一阵急火攻心。
他瞟到旁边车上的绳子抽出来,在肥佬脖子上缠了几圈,然后勒紧。
就在来福要下死手时,旁边窜出一个人,他手里的枪差点走火。
来人正是婉宁,她也着实吓了一跳,这家伙真的杀人犯?
“你真的要杀人啊,别啊……走吧”婉宁皱眉得看着他。
来福想要再继续动手时,却发现自己用不上力气,该死!
“走啊!”她拽着他不撒手,这么笨的家伙一看就是新手……
看着眼前的女人,他突然想起了伯伯说的话,“来福,不要心软啊。”可他好像真的做不到。
他不甘心的拿起手里的枪,恶狠狠的对这个叛徒说:
“我会回去告诉全村人的,看看到时候村里人怎么对付你家里人,村子里有爷爷婆婆孙子孙女一大帮……”
“不要,是我混蛋,你杀了我吧,杀了我不要告诉全村……”老六一改之前的样子,哀求道。
来福重重的敲晕他, 两个人离开了那里,前面毫无察觉的警车注定是没有收获了。
两个人沉默无言,走了一段路后,“把枪给我。”婉宁朝他伸出手,来福没有直接给她,两人僵持了大概5分钟。
“你还想不想找素儿了?”婉宁板着脸瞅他。
“你留着这把枪,等警察找上门来时,百口莫辩!给我!”
来福把枪递给了她,婉宁用手帕接过枪。
然后两人又沉默着走了一段路,婉宁突然想起什么。“你有没有找住的地方?”
来福顿了顿“你不用管我,我能找到地方住。”这就有点像小孩子闹脾气了。
真的服了,真的够了!!咬咬牙,婉宁把气憋回去,至少他还没杀人。
“现在整个区都在戒严,你能去哪?老老实实跟我走。”
等他们回到金山宾馆时,已然是半夜,不好再出去折腾。
婉宁找出一条新毛巾递给他“在那边的脸盆架洗漱,那边有痰盂”
很快婉宁就把地铺铺好了,宾馆最不缺的就是被子褥子了。
然后尝试卸掉子弹,卡扣却很紧。她把手枪用抹布蘸酒精把手枪擦了一遍。
“待会儿你把子弹卸掉,把子弹用湿布擦一遍啊,小心不要让枪沾到指纹。
等他洗漱完,婉宁给他指指地铺,“你待会儿睡地上知道嘛!”
来福点点头,婉宁放下手里的报纸,就去洗漱了。
来福小心的把弹夹卸掉,擦拭每一颗子弹。擦完了放到旁边的柜子上,突然他被旁边报纸上的红色大字吸引到了。
来福拿过报纸,走马观花的看着,打开翻折的报纸,左下角是一个女人的照片。
“素儿……”他使劲的盯着上面的字却没看懂几个。
她水很凉,她打着颤洗漱完,还没擦干脸,就被他拽住了胳膊。
“素儿……你帮我看一下。她好像出事了。报纸上有她的照片。”他神情焦急的盯着她。
婉宁接过报纸,这还是前两天的报纸,因为没有找工作,所以还没看完。
“上面说她,出车祸了,情况危险。”
“她在哪所医院?你帮我看看。”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他要去见见她。
“可上面没写什么医院,我打电话去报社问问是哪所医院啊。”
“你能带我去吗?”他看着她。
婉宁没见过他这个样子,“可以,你坐会儿,我去打电话。”
用老六的留下的小灵通拨打了报社的电话,虽然已然深夜,等待投稿和新闻的报社却并不会全部陷入深眠。
“喂,您好,我是前两天出车祸的林素儿的家属,来旺角看她,却联系不上她,最后从报纸才知道她出事了。”
“我想问一下林素儿小姐住在哪个医院,哪个病房?你能帮我查一下吗?”带着颤抖的声音显得那样的真实。
没几分钟,婉宁挂了电话,看着旁边的男人却捂着脸,难受得无法自拔的样子
……他应该早点来的,不然素儿也不会出车祸。
婉宁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走吧,中心医院……三楼。我们打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