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什么？”如果不是苏屹兆知道自己没有让人闯红灯找死的癖好，还真就怀疑自己到底说了什么天人共愤的混账话了。
“你说……”肖洵的声线嘶哑得不像话，似乎还压抑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哽咽，“一个合格的前任就应该嗯嗯嗯……”
“你在哼什么？”苏屹兆没好气地扫了他一眼，显然还没从人当着他的面找死带来的震惊回过神。
“……像死了一样。”肖洵的声音还是很小，像是初秋透过树缝微弱的蝉鸣，一声声拂过人心尖。
“我没……”苏屹兆下意识反驳，转念一想，自己好像还真说过，但这人就凭他稀里糊涂撂下的半句玩笑话，就脑补成这样，未免太夸张了吧。
苏屹兆决定先不跟病人一般见识，放软调子叫了声“洵哥”，才接着说：“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不知道。”肖洵赌气般偏头避开他的注视，眼眶里泛起的热意却怎么也压不住，眸中不知不觉储满的水珠眼见就要落下，被人几近温柔地用温热的指腹轻轻摩挲着擦去。
“这么爱哭鼻子啊——”苏屹兆的声音一直是轻飘飘的，让人瞧不准落脚点，他将人的脸摆正，认真地看着他说：“我错了，洵哥，别再这样了，我……”
肖洵俯望着他，眼睛都忘了眨。
苏屹兆要说什么？
我不喜欢？我讨厌？还是我压根不在意……
“我害怕。”
苏屹兆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想的，但看到肖洵人从自己视线里蓦然远去的背影，听见耳畔嘈杂尖锐的警笛声将那人密不透风地包裹，一种名为后怕的情感几乎占据了他的内心，压得他喘不过气。
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他怔怔地将手放下，素来应对从容一切事物的桃花眸中闪过一丝无措，他在紧张。
“你……”肖洵庆幸他没有错过面前人脸上少见的慌乱。“怕什么？”
是怕我死了？还是怕自己背上人命……
“怕你死了。”苏屹兆干脆破罐子破摔认下了。
肖洵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猛地松了口气，呼吸都顺畅了不少，刚想再问一句什么，就被人捂住嘴打断：“……唔？”
“闭嘴，”苏屹兆瞪着他满脸凶狠，像被人抢了吃食，张牙舞爪着满地打滚的小猫，“我问你答。”
肖洵半边眉梢一挑，似乎在思索这事得可行性，片刻后，伸出舌头，舌尖舔舐了一下温热的手心，算作是答复，眼尾一滴泪恰时落下，被那人的手背接住，他见苏屹兆结结实实地愣了两秒。
“……”说是‘内外夹击’的折磨也不为过，心弦被人有意无意地拨动着，脑中尽被嗡鸣声占据，不讲理的心跳刚够着指尖就连着掌心都颤动了一下，苏屹兆立刻将手缩回来，动作快得他似乎能看见空中的残影。
冷静了好一会儿，苏屹兆听见自己问：“这次回来……还走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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