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苏屹兆刚要出声调侃，说那刚才肚子叫的是鬼么？转念一想，确实是自己惹的祸，算了，积点口德，这点耐心自己还是有的，于是他看着肖洵说：“我饿了，能陪我吃点儿么？”
“……”肖洵愕然，显然没想到他会说出这么一句，着急忙慌得不知道怎么回应，又碰到了手上的伤口“我……嘶……”
“也对，你手疼，”苏屹兆将他的手放回柔软的被子上，说：“我喂你，吃点儿行么？”
“没胃口，不想吃。”肖洵垂眸，眼睫都跟着颤了颤。
苏屹兆“啧”了一声，“你吃不吃，不吃我亲你了啊？”
肖洵前一秒以为他不耐烦了，正想说吃，后一秒听见他的话眼珠都不转了，将原本要说出口的话生生吞进肚子里，耳朵都憋得染上一层薄红，喉结滚了好几回，才说：“那就不吃。”
“你故意的吧？”苏屹兆挑眉看他，“被亲能顶饱？”
“被你亲能。”肖洵说。
其他人都不能。
“闭嘴。”苏屹兆已经快记不清自己今天说了多少回‘闭嘴’这两个字了，有时候他真怀疑肖洵是不是上天派来治他的，不然怎么他总栽在这人手上呢？
……
苏屹兆又夹了一筷子西红柿送到人嘴边，看着人吃下去后才用闲聊的口吻和他说：“明晚我有个酒会，自己乖一点，别乱跑听见没？”
“艺术沙龙么？”肖洵喃喃出声。
“你知道？”问完才发觉这话跟本没问的必要，善于交际的谈大公子怎么可能有这么明显得疏漏，邀请函绝对一个不落，苏屹兆玩笑道：“没想到这谈大公子还是个小画家，倒是挺有意思的。”
“什么有意思？”肖洵皱眉，语气显得很不自然。
苏屹兆没察觉到他的不对劲还在回答他，“谈景明啊——”
肖洵的语气彻底冷下来，“你对他有意思？”
“……啊？”苏屹兆愣了一下，才迟钝地意识到……肖洵在吃醋？不过这醋吃得也太无厘头了吧，又莫名有点可爱。苏屹兆忍不住逗他，“有点儿，不过我听说他小情人脾性可烈了，我还是——”
我还是喜欢你划算。
苏屹兆话音猛地顿住，因为他看到病床上的人原本松松置在床上的手猝然握紧，纱布上又渗出血都毫无察觉，木然得像感觉不到疼似的。
伤口裂开了，他又该疼了，这是苏屹兆心里唯一一个念头。
“不是，你别动啊……！”苏屹兆想制止他的动作，让他停下伤害自己的行为，又不知道该从哪下手，自己一碰到他的手，他就缩回去了，像是在抗拒他一样。
纱布里渗出的血将几层薄薄的白纱染成惊心触目的红，还隐隐有要扩散下去的趋势，似是初秋雾霾的街道，愈演愈烈，一眼望不到尽头。
“肖洵。”苏屹兆握住他的手腕，手指轻轻擦过的因为用力而浮在皮肤表层的青筋，“洵哥，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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