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逐渐变得不畅，胸口的空气被灵巧搅动的舌尖一一掠夺，肖洵使坏咬住人的舌尖，在胸膛下的心脏剧烈跳动中，喘了口气，又被人重新吻住，这次的亲吻格外轻柔，那人顺着他的脸侧摸索到了眼角，一点点吮干他脸上残留的泪痕，温柔得像怕弄伤他了一样。
“……我们能好好说话么？”苏屹兆低喘了一声，对着被亲懵的某人发出一声气音，“嗯？”
“……”肖洵低低地说：“明明就是你的错。”弄得好像苏屹兆真得做了什么天理难容的事一样。
苏屹兆还真反思了两秒，接着认命地配合他认错，“好，我的错。”
“那你错哪了？”肖洵问他。
“……”苏屹兆沉吟了一会儿说：“亲你之前没告诉你一声？”
“……不是”肖洵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羞恼得耳朵都泛起一层薄得像纸片一样的红晕。
“那是亲得太用力了？”苏屹兆重新回答。
“……不会。”于是苏屹兆眼睁睁看着那层薄纸上的艳色晕开后加深。
“那是什么？”苏屹兆笑弯了眉眼，问他。
“你喂他喝水。”肖洵眼里刚跟着染上的笑意，骤然黯淡下去。
苏屹兆：“……”
“你还和他接吻。”肖洵继续说着面前人想知道的错处。
“……”苏屹兆沉默半晌，蓦忽笑了，盈盈笑意让他的话音都带上几分轻佻之意，“宝贝儿，吃个醋别让自己这么难受。”
苏屹兆认真地提议，“下回可以惩罚惩罚我，你打我骂我都行，惩罚我，不是惩罚你自己，别哭成这样，我会心疼的。”
苏屹兆问他，“懂了么？”
肖洵眼底莫名又涌上来一股热意，或许是因为从那人嘴里知道了原来自己连哭都能让他心疼，或许是那句近乎温柔又无奈的：“懂了么”，又或许自己只是看着眼前的人就无端地想哭。
“诶——”苏屹兆抬手抚去人眼角冒出的泪花，烫得让人指尖一颤，“别哭。”
被泪水打湿了眼眶的人恍惚间听见一句，“洵哥，你当时问我们能不能和好。”
“我没答应，”苏屹兆说：“现在我问，我们能和好么？”
当时肖洵看着他说，“苏屹兆我们和好吧？”
那时自己是怎么回应的呢？好像是摇了下头，拒绝他了。
肖洵愣住许久，似乎是在分辨自己是在现实还是仍然身处梦境，梦里早已经演练过千百回的情景，现在倒过来了，唯一没变得是少年一如梦中般温柔的神色，和自己仍旧被动的处境。
苏屹兆等了很久，久到他以为肖洵不会再回答他了，他耳边才传来了一句清晰的，“好。”
不过是一个单音节的字符，却是越过了六年的光阴才来到他面前，时间仿佛都在此刻静止，一如苦涩无趣又难熬的日日夜夜，一遍遍剖开自己的伤口，血淋淋地入梦，清醒着沉沦。
及至这一秒，这样漫长的虚度才算是有了停靠点，进而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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