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
苏屹兆说心里没有触动肯定是假的。
但放在喜欢多想又爱吃醋的男朋友面前，肯定是不能表现出来这份情绪的全貌，于是他避重就轻道：“听说冉哥哥今天一天行程都是爆满的啊，晚上的艺术沙龙又帮我应付了这么多人，累了吧？要不我勉为其难哄哄你，算谢礼了？”
“……你从哪听说的？”顾云笙捕捉到什么，又停顿了两秒而后饶有兴致地开口问。
艹。
我是怎么做到一次性遇见两个逻辑鬼才的？太他妈会抓重点了。苏屹兆简直佩服自己识人的狗屎运。
“你管呢。”其实苏屹兆是刷朋友圈的时候习惯性地留意了一下顾云笙助理每天发的行程图，今天一天都挤得满满当当的，但为了不让某人得逞，他选择怼回去，“到底还要不要了？”
“要要要……”顾云笙心情好得不得了，决定大发慈悲给下不来台的人递个台阶，“你先欠着。”
“行，”苏屹兆抽空瞥了一眼病床上脸色越来越难看的某人，毅然决定速战速决，快刀斩乱麻，“冉哥哥早点休息，晚安。”
“诶！等等……”顾云笙将靠在耳边隐隐发烫得手机拿下来看了一眼，确定对方还没挂断电话后才说：“奶糖我要给你补上么？”
对面的声音咬牙切齿地，“你也先欠着！滚去睡觉。”说完这句就再没有后话。
被惹急眼了就毫不留情地挂断电话，像只炸毛的小兽一样，浑身的茸毛都立起来，别扭极了。顾云笙躺在床上忍不住勾唇笑了起来。
“洵哥？”发丝乌黑，轻软乖服，肤白如瓷，桃花眸的的扇形弯出自然带笑的弧度，水光潋滟，苏屹兆挂断电话后，立刻开口叫他，言语间俨然一副讨好样。
“嗯。”少年的意图太过明显，肖洵沉沉应了声。
其实他有很多想问的。比如——
你们是不是经常这么晚还联系？
他为什么想你？
他想你就能给你打电话么？
你去过他家么？如果去的话都干些什么？只是吃饭？
你们又在你家干过什么？一起吃晚餐……还是一起睡觉？
为什么谢礼是你哄他？不能送其他东西么？
你为什么对他的行程知道得这么清楚？如果是听说的又是从哪听说的？
他为什么要给你奶糖？
晚安是对谁都能说的么？
苏屹兆，你对谁都这么好么……
肖洵嘴唇绷得平直，就半躺半坐在床上却虚软得好似再也无法移动半分，心脏的跳动一下下搅乱脑中的思绪，白色的被褥下他的手再次紧捂着胃，子鸦羽般的睫毛轻微地颤动了一下，肖洵看向他，眼尾染上微红。
什么东西堵在胃里，也闷在心里，胸口都一阵阵发痛，嗓音终于不再平稳，问出口的却只是，“你能别喜欢他么……”
冷汗再次冒出来，纤细的脖颈上也遍布这细密的汗珠，眼尾的那抹红晕还未散去，便越发衬得面色苍白如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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