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怎么不说话？”苏屹兆可太爱这人一逗就着的性子了，脖子根的红色一路漫上脸，给苍白如纸的脸色染上了一丝不显眼的红色。
“……嗯。”肖洵闷闷哼了一声。
苏屹兆笑了一声，又替人掖了掖被子才说：“休息吧。”
肖洵低咳了两声，嗓音还有些哑，“好……”
躺下后视线范围很快变得幽暗，肖洵知道是苏屹兆将灯关了，又只留了床边一个小夜灯。
“洵哥，”苏屹兆叫他，“过两天出院……搬去我那住吧？”
“……”肖洵愣了半秒，立刻答应，“好。”
肖洵迟钝地意识到这是个同居邀请，下意识害怕自己给人带去麻烦，毕竟他的胃有时候娇弱得他自己都烦，再者……顾云笙是不是也住那？那个人好像经常去找苏屹兆。
毕竟自己亲耳听见的“轻车熟路”，总不能作假。
于是肖洵抱着试探的念头，小心翼翼开口问：“会不会不方便？”
“嗯？”苏屹兆一沾到软垫就困得睁不开眼，一听到人答应下来，思绪也变得迟缓，一时半会儿竟然没想出有什么不方便的，“什么？”
“你……朋友什么的，要是不方便，我回自己那就行。”苏屹兆一句话，就搅得肖洵半点睡意都酝酿不出来，说话时闭着眼，胸腔下某处的跳动震得他耳膜都疼。
“嗯……”苏屹兆翻身低哼了一声，像是在对他的想法发出的不满的抱怨，“不行，我不放心你……”
每个字都是睡在地铺上的人不老实地翻身时贴着鼻腔和嘴唇发出的音节，低低的，在昏暗的灯光下，入耳时又酥又软，像在撒娇，肖洵想。
不知过了多久，苏屹兆耳边传进来一声低低的，“好。”他浅浅提了下嘴角，困倦得连眼睛都不想睁开，纵容自己陷入未知的梦境。
＊
肖洵出院那天早晨，城市被阴云笼罩，分明是上午八九点的时辰，天色却晦暗得让人胸口不自觉憋了一口气，死活吐不出去，难受得很。
雨水打在车窗时，他下意识偏头去看外边，一样是被喧嚣和热闹圈禁着的都市，却莫名让人看着不舒服，肖洵微微皱眉，不明白这样的感觉究竟是怎么回事。
“怎么了？”苏屹兆趁着等红绿灯的间隙在人眼前晃了个响指，说：“回神。”
肖洵这才收回视线，“有点……不太习惯。”
苏屹兆笑了一声，眼里的担忧才慢慢散去，他操着懒懒的调子道：“嗯，总会习惯的。”
来日方长，我们都会习惯。
＊
当天晚上苏屹兆就收到了李芯的消息，苏屹兆愣了一下将房门虚掩上，再次由衷感叹他家经纪人的业务能力，对方先是传送了个文档过来而后跟着两条意味不明的语音。
“你这个小情人还真是……”似乎不知道要用什么字眼来形容，第一条语音就此中断。
“啧……够精彩的，”毫不收敛地啧声，沉默片刻后李芯给出了自认为中肯的评价，“小说都不敢这么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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