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晚夏的风总是混着早秋的凉意。头顶的“星廊酒吧”蓝色的炫酷灯光效果纯粹又梦幻。
“你有急事么？”顾云笙不忍心看他为难，抛出话头，脑子原本就昏昏沉沉的，吹了风，嗓子不免也跟着难受起来，说话的声音又沉又哑。
苏屹兆笑着勾住他的脖颈，只犹豫了一瞬，“……没，快进去，别着凉了。”带着人往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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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彼此熟悉的人，话题总是转变得很迅速。很快大家就已经从苏屹兆和顾云笙联手隐瞒了“时桓得影帝的片子扮演的是一位多重人格分裂患者”这件事，跳脱到了一些圈内的趣事。
苏屹兆跟着听了一会儿，无非是离婚、复婚、生子、营业情侣……是非八卦。
他觉得甚至不如在家撸猫来得有趣。
听得无聊，正想回头逗顾云笙两句，却见真皮沙发上坐在他身旁的人，不知何时已然不见踪影。
“我去趟洗手间……”
正想和任煜深抢麦的赵柠思只来得及听见这句话，包厢的门就轰然闭合。
没走到预想的地方在中途廊道碰见了失踪好一会儿的人。
顾云笙微弓着腰，无力地倚着墙，吊顶的光纤灯光亮洒落下来，脸孔没被碾湿的的碎发遮住的地方露出的侧影苍白又脆弱。似乎是察觉到朝他望过来的视线，他终于看了过来，眼里一片红。
苏屹兆走过去，连他自己也想不通为什么低着头呼吸会在骤然间变重，“很难受？”
“没，”顾云笙哑着嗓子说：“站累了，靠会儿。”
苏屹兆“哦”了一声，也没急着伸手扶他，从裤兜里掏出手机发了条信息，才将半扶半抱着将他往外带。
“……没这么娇弱。”顾云笙背脊轻颤了一下，嘴上这么说，却也没挣开苏屹兆半环着他的姿势，轻笑着低声呢喃问“去哪啊？苏老师。”
“你家。”苏屹兆一个字都不想多和他废话。
顾云笙笑道：“他们呢？”
苏屹兆想说自己已经跟赵柠思交代好了，话到嘴边看到人唇角挂着的笑，又临时改了主意，冷冷道：“管好你自己。”
“……”顾云笙深呼吸了一下，忍笑道：“苏老师让她找谁报销啊？”
“我。”苏屹兆说。
顾云笙愣了一下，恢复平静道：“怎么不让她找我？”
“顾老师不是在帮我讲话么？”苏屹兆学他的说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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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已经凌晨，苏屹兆还是毫无负罪感地让姜婷婷开车过来，到达第一个目的地后，顾云笙被毫不留情地退下车，“滚到家了记得吃药，吃完睡觉。”
“听见没？”苏屹兆等了两秒没等到人的回答，咬牙催促道。
“听到了——”顾云笙被推得太猛，落地后踩到实处才反应过来，语意间尽是无奈，随后像是随口一提，“苏老师不上去坐坐么？”
“坐什么？”苏屹兆问。
“就……”顾云笙眉梢微挑，两人隔着半掩的车窗对视一眼，苏屹兆立即反应过来，眉心跳了跳，耳根少见地染上一层薄红，“闭嘴，我又不想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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