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小姑娘的的笑闹声又轻而易举将包裹着苏屹兆的悲伤彻底打散。
“这么大方？”苏屹兆哑着声笑问。
顾云笙随口“嗯”了一声，仿佛将自己的一辈子拱手送人的不是他一样。
苏屹兆听见了意料之中的答案，笑容带着一丝俏皮，似是阳光拂过枝叶，给蝉虫的栖息地罩上一层说深不深说浅不浅的光圈，依旧美得惊心动魄。
顾云笙以为他会拒绝自己，甚至已经做好了因此上热搜的准备。但并没有，苏屹兆只是朝他绽开一个极好看的笑，眉眼弯成月牙状。
回绝的话分明已经在嘴边了，苏屹兆胸腔下凝滞后又剧烈而经久跳动的心脏，却又似乎在明目张胆地制止他下一步的动作。
人真是矛盾得可怕……
“其实……”顾云笙忽然微妙地停顿了一下说：“我还想借着今天跟大家正式告别……”
“别走！！顾云笙别走！！！”
“呜呜呜……呜呜呜呜……”
“笙宝别走！！！你老婆不想跟你异地恋！！！呜呜呜呜呜……”
“这门亲事我同意了！！别出国！！！呜呜呜……”
台下粉丝的哭嚎声一阵盖过一阵，将顾云笙剩下的话音盖得所剩无几，苏屹兆敏锐地捕捉到几个字眼，喉头剧烈地滚动了几下，心脏和脉搏狂跳，有一瞬间，他甚至恍惚到觉得舞台的灯光刺得他眼睛疼得要命。
什么意思？顾云笙要走？走去哪……他要出国？
为什么所有人都知道，就我不知道？
恍然意识到，原来今天要和他告别的不只是是严冉和江朔，还有顾云笙。
怎么又瞒着我……苏屹兆垂眸，悲哀地想。
“你要出国……为什么我不知道？”苏屹兆赤红着眼，眸底是无法遮掩的茫然和不解，他问出口前甚至周全地顾虑了所有人的颜面，将话筒暂时挪开。
“是公司出面发的声明……”顾云笙跟着放下话筒，他想说自己在今早前并不知道，想说早上说要去接他的消息也是想解释，声音却蓦然噎住。原因无他，苏屹兆强忍着不在他面前垂落的眼泪，如银丝般轻柔地滑过脸颊，将他的可怜与无助照得淋漓尽致。
顾云笙被几滴泪砸得脑子发麻，五脏六腑间留存的氧气被压榨得半点不剩，连呼吸都在发颤。
“对不起……”
苏屹兆沉默了许久，忽而笑了，他重新举起话筒，释然般轻飘飘的调子随之而来，“……不是要告别？你继续。”
“嗯，”顾云笙应了一声，显然有些心不在焉，他调整了下情绪，再次开口：“抱歉，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感谢你们的支持，希望大家都能更好。”顾云笙带着哽咽的笑意轻叹了口气，“三年……喜欢上新的人给我眼光放好点，听见没？”
“呜呜呜……没听见！！”有人哭着喊了声，低迷的气氛被撕开一个口子。
“如果可以的话，帮我好好照顾苏老师……”
“啊啊啊啊啊！你个不孝子！！到现在都只想着那个狐狸精！！！”一位云朵姐姐失声控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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