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骂他了，”苏屹兆的声线是冷的，却透着股别样的哀求意味，“今天他生日，算积点口德吧。”
“一年就这么一天，谁被骂都不会高兴的。”
“杀青了，今天导演组那也有人在播，有建议可以去那提，实在闲不下来，我的私信是来开着的，欢迎你们。”
言下之意，你们可以来骂我。
顾云笙听见他缓和着语气说。可是分明他自己的眼尾都还红着，却还有功夫在这装英雄……
“不用。”顾云笙语气淡淡的，只是藏着几分不易窥见的暗哑，他安抚般摩挲了两下红了眼的人的手指，“想说什么就在这儿说了，别去他那。”
一直没动静的房管像才想起账号密码，连封带踢了不少人，才让直播界面看起来不那么乌烟瘴气，却也让直播间原本就不多的人再次跳水。
“人有点少……”苏屹兆说，“不过没事，现在所有人都在祝你生日快乐啦。”
何止啊。全世界都在祝我生日快乐了。顾云笙眸光追随着笑容明媚张扬的少年，心想。
“有人让我们合唱诶！”苏屹兆的语气新奇里又混着说不清的跃跃欲试和兴奋。
“嗯。”顾云笙短暂地收回目光往弹幕看了一眼，合唱的发言夹在滚动得并不灵敏的弹幕中，连着五六条，艰难又倔强地生存，“看见了。”
“行吧，”苏屹兆知道这是他默许了，眨了眨泛酸的眼问：“想听什么？”
“……红豆？”苏屹兆眯着眼，从一堆歌名中检索到刚才发言被自己看到的人，费了一番力气才锁定她的发言。他拿自己的肩膀撞了撞顾云笙的，“你会么？”
顾云笙看着人认真的侧脸出神，下意识答：“会。”
前奏响起时才才被耳边的响指声唤回神。
还没好好的感受
雪花绽放的气候
我们一起颤抖会更明白
什么是温柔
……
顾云笙听见苏屹兆在唱，直播的收音设备不是顶级的，除了自己以外直播间所有人听见的都是带着不息电流，模糊又失真的嗓音，只有他能切实地私藏连尾音都像在撩人的歌声。
有时候 有时候
我会相信一切有尽头
相聚离开 都有时候……
顾云笙忽然往苏屹兆那靠了点，故意争他的麦克风，原本两人的直播座椅距离就不算远，这么一凑近，就只剩毫厘，一个近似依偎的姿势。
苏屹兆错愕地听着另一个人低沉好听的声线将自己的嗓音代替、覆盖。
他说。他唱——
“我们将会永垂不朽。”
苏屹兆笑着推了他一下，没反驳，而是静静听着，倾诉般的缓缓流淌的声音像是要霸道地占据人心中的全部位置，又用极尽温柔的姿态扫清里边落了不知多少年头的尘埃。
……
“怎么上了这么多热搜啊？”苏屹兆将微博上关于他们的热搜浏览了个遍，低喃出声，担忧是他们得罪了什么人，却不自知。
“不知道，”顾云笙直言，“她们说是你买的。”
“嗯？”苏屹兆没听懂，“什么？”
“提前送我的生日礼物。”粉丝艾特他去看的文案一个个扯得异想天开，偏偏时间线各种对照下来又十分合理，但他真正在苏屹兆面前“贴脸”求证时，还是忍不住笑了一声，像玩笑过后的点缀，又隐含着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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