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喝两口……”苏屹兆温声哄着人多喝了几口。
肖洵打了个哈欠,眼里漫上生理性泪水,说巧也巧地中和了发红的眼圈,无意识地铁了心要将楚楚可怜之态作到底。
“困了?”苏屹兆眉梢略微扬起。
“嗯……”肖洵神志不清地含糊应了声,只是困成这样还不忘礼貌征求人的意见,“我可以在这里睡么……”
“嗯,睡吧。”苏屹兆说。
得到首肯的人如获大赦般迷迷糊糊地就要往后躺,似是累极了,也顾不上自己的后脑会撞上什么硬物了。
“小心头。”苏屹兆细心提醒了一句,发现那人并没有反应过来,依旧是不清醒的状态,只好亲自上手帮人调整好位置,将人稍稍抱离床面,又平躺着放下,安置好。
他驾轻就熟地给人测了两遍体温,确认是低烧后一系列的应急措施熟练到了姜婷婷在场也会瞠目结舌的程度。
将毛巾打湿给人用尽量轻柔的力道擦拭身体,橙黄的灯光下苏屹兆的侧颜温柔得不像样,就连落在鼻翼的阴影都像是恰到好处的点缀。
……
苏屹兆在陷入深眠前也顾不上原本今天的行程安排了,强撑着困意给李芯发了条“因病”告假的消息。
得到了一天假期,才肯沉沉睡去。
……
阳光斑驳地洒在窗台上,空调散发出的冷气被从关得严实的窗户中见缝插针泄进来的不断蒸腾的热气搅和得所剩无几。
苏屹兆被不断闹腾的手机闹铃扰醒,入目的是半遮不掩的睡衣下人露出的胸膛,饱满有力而微微起伏的肌肉线条,昭示着它的主人即将醒来。
他从人的怀里轻手轻脚地退出来,才把吵得人心烦的铃声关了,身后就传来一道沉哑的男声,一如既往地小心翼翼,“要走了么?”
苏屹兆沉吟半晌,答了句不沾边的话,“还早,洵哥再多睡会儿?”他回过身,微微前倾用额头探了探人的额温,烧退了。
“不睡了……”肖洵动了动睡麻的手臂,手指在发酸,昨夜被玻璃碎片割伤的手心胀痛,他丝毫未觉般胎眼,就要撑着床面起身,“我送你去。”
“不用。”苏屹兆用了点力将人按回去。
肖洵坚持道:“要的。”
“……”就你这样,别把自己送走了。
苏屹兆皱眉,以不容商议的口吻说,“不用。”
“要的……”肖洵小声重复,再度起身下床,像是为了打消等着看他“出糗”的人的顾虑,他动作一气呵成,丝毫不拖泥带水,丢下句怯懦小心的,“我很快就收拾好。”
苏屹兆怔了一下,似乎没想到肖洵会这么坚持,片刻后,他轻叹了口气,言语间尽是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妥协和无奈,“不着急,你慢点儿。”
他自己都还没洗漱呢,换衣服也要时间,总归快不到哪去。
*
坐在路虎的副驾驶位上有一段时间了,反射弧比一般人长不知多少倍的人才反应过来现在是谁在开车。
“不是说让我送你么?”肖洵一脸纳闷地问出声。字里行间让苏屹兆以为自己当他的专车司机反倒还委屈他了。